她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以前她工作压力很大。只有在和他做的时候,感受是唯一真实快乐的。【】
但前两周,她在商场遇到卓序的母亲和方滢,今天又和卓序以不掺任何私人感情的甲乙方关系见面。
这才是真实的世界。
她和卓序的另一种关系,一直停留在虚线上,那是世界的背面。
云想做律师,向来比较现实,觉得务虚没意思。
而和卓序在一起以来,她过于放纵自己的欲望了,这样不像她。
她想叫停。
云想有些烦躁,指甲嵌入虎口的皮肤。
这是她在承受压力时的惯有动作,很细微,但卓序注意到了,他握住她的手,拇指轻巧抵开她扣入皮肤的指甲。
“你同意了?”云想问。
卓序的指腹摩挲着她虎口受损的皮肤,他目光黑沉,不辨情绪,定在她脸上,不答反问:“想好了吗,这是不是你想要的结果?”
云想没有确定的答案,但她不想让卓序看出她的犹疑,以攻代守地抛出个问题:“你记不记得我们是怎么开始的?”
安全通道里的声控灯明灭不定,恰逢此时熄灭。
冷白月光映在云想眼中。
她那时是真的没有想过,有朝一日会和卓序成为情人。
云想回国之初,在工作方面遇到了不少波折。
她最先就职于一家美国律所位于a市的办公室,拿globalpay,因为与上级出现严重理念不合而辞职。
在过渡到下一段心仪的工作前,云想接受朋友的邀请,入职了一家红圈所的资本市场部。
ipo项目需要多方合作,一旦启动,便是长时间的连轴转,好不容易有一天下班比较早,律所和券商的同事邀请云想一起去喝酒。
餐酒馆在闹中取静的梧桐区,他们寻了个临窗的圆桌坐下。
女同事边喝边说:“我真搞不懂了,为什么现在的综艺和影视剧这么爱拍律师行业?只看到律师光鲜亮丽,没看到律师是一个巨大的乙方,在谁面前都挺不直腰杆。”
云想笑,听同事吐槽国内法律行业糟糕的生态,倒蛮有意思的。
女同事暂停:“你们聊,我先去个洗手间。”
女同事离开,圆桌上只剩下了云想和另一位券商男同事,她吃着小食,百无聊赖。
男同事问:“云想,平时工作你觉得累吗?”
云想捻起一根薯条,蘸番茄酱:“累啊。”
非诉业务和争议解决不同,技术含量是不高,纯累。
男同事定定地看着云想。
坐在他对面的女人,长卷发,不可方物的美,点到为止的艳,穿着衬衫和半裙,坐在高脚凳上,双腿交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