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不应该出现的错误,需要的是被负责,而不是找借口。”
云想抿唇:“是。很抱歉,我会为此负责。”
“不用说抱歉。”卓序合上文件,平淡地说,“修改即可。”
卓序的语气不无严厉。
云想倒是不觉得他应该给她特殊待遇,只是她在工作上一直尽善尽美,第一回因为低级错误如此难堪。
她不应该对范欣掉以轻心的,至少在来瓴秩的路上再检查一遍。
云想和卓序对视了几秒钟。
她目光的落点微微下移,落在他高挺的鼻梁。
他们上一次见面,他的鼻尖抵在她的心口,微微陷入她柔软潮湿的皮肤。
而这一次,她只觉得,他挺直的鼻骨似山,象征不可动摇。
出了卓序的办公室,林悦差点脱力,长吁一口气:“吓死我了。”她担心地看着云想,“云律师”
“没事。”云想宽慰她,“改改就好了。”
云想都懒得发消息去责怪范欣,目前把事情解决好才是最重要的。
云想没有情绪化地绊住脚步,改好了仲裁申请书后,她分别发给法务经理和卓序,并附上了建议提交到仲裁秘书处的时间。
随后,她继续留在瓴秩,查阅公司提供的证据材料。
资料很繁杂,她一直在瓴秩待到了深夜。
法务部的员工陆陆续续下班,她临时找的工位比较偏,偏到连保洁阿姨都没注意到,走的时候关上了灯。
云想早叫了林悦回家,但小姑娘自告奋勇要留下来陪她,十二点左右,撑不住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云想靠在人体工学椅上,闭上眼睛,也准备休息会儿。
意识模糊之际,她似乎感觉到有人来到了她的身边。
云想睁开眼,对上卓序的眼睛,略有一惊:“你”
卓序是瓴秩分管法务部的副总裁,他的办公室和法务部同在一层。
今天晚上,他回办公室拿一份文件,离开之时,经过走廊,见到办公区域的角落还亮着灯。
走近,原来是云想。
桌面上的资料堆积如山,一个三明治,大概是她的晚餐,原封不动地摆着。
卓序眉心微皱。
云想察觉到了他的存在,醒了过来。
灯光昏昧,四周只有林悦毫无察觉的呼吸声。
工位临窗,往外望是黑沉沉的夜色。
卓序穿了件黑色的外套,脸上没什么表情,带着夜晚的凉意。
他垂眸看着云想,眉骨与眼睫低压,在眼下形成一片幽然阴影。
为了不吵醒林悦,云想按下心跳,没有出声,只用唇形问:“你做什么?——有什么话出去说。”
云想就近推开了楼梯间的安全门:“有事?”
鞋跟在空旷的楼梯间扬起回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