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的很多画面一帧帧闪回。
但她现在想来,她和卓序之间的很多瞬间,正如那天那一时刻的象征——
于她,是震耳的心动;于卓序,只是噪音平息后一段无意义的沉默。
甲壳虫乐队的歌,那天以后,无论是经典的还是冷门的,云想几乎每首都耳熟能详。
后来卓序提到,他对甲壳虫乐队只是普通的喜欢而已。
云想摘下耳机,拍了张照片发给卓序:拿错了你的耳机。
卓序可能在忙,过了半小时才回复:你拿着就好。
云想:不用。我的那副落你车上了,我要拿回我的那副,你的还给你。
不懂卓序是否读出了她语气里隐藏的划分界限的意思,他不冷不热地回:嗯,下次见的时候拿给你。
下次?以他们之间这种飘渺的关系,还会有多少个下次?甚至不比甲乙方白纸黑字写到合同上的合作关系来得坚固。
云想刚才,差点儿就有冲动,直接和卓序说:没有下次了,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但仔细想一想,越不在意的人越能举重若轻,比如卓序。他会将和她的关系看重到可以困扰自身的地步吗?
显然不会。
那么她也不会。
既然如此,她只要享受快乐就好,直到再也无法得到乐趣,才是该说停止的时候。
云想将卓序的耳机随身携带,偶尔用一用,预备到时候见面的时候还给他。
案件相关,云想和瓴秩的法务部线下对接,又开了一次会,但卓序不在,他人到国外出差了。
云想处理好了积压的事务,并将收到仲裁裁决书的案子归档,终于拥有了一个稍微空闲的周末。
周五晚上,她收到一位高中很久不见的好朋友的消息:想想,周日的同学聚会你要去吗?
云想非常惊喜:敏敏,你回国了?
宋敏是她高中好友,学艺术的,大学去了伯克利音乐学院,毕业后便一直留在了美国。
宋敏:对呀,好久不回来了,好想念你,想念大家。
读书时学校包容,班级氛围很好,即使离开校园很久了,宋敏依然怀念那段时光。
云想却对同学聚会不感冒:要不我们单独聚吧?
宋敏不依不饶:为什么呀,我很想你和我一起参加的,你不在的话,班级聚会的快乐就会少很多诶。
云想:好吧,我和你一起去。
云想一向在意好友的感受,没有说“陪”,用的是“和”字。
方滢办这场同学聚会办得颇为神秘,只通知了聚会的时间和地点,没有说到底有谁会去参加。
云想估计,大部分人应该都会去。因为班上的同学,父母辈都是非富即贵,到了他们这一代,也是成为了各行各业的精英。有同学情作为铺垫,会是一个很好的结交、巩固人脉的场合。
卓序会去吗?
方滢一定会邀请他,但他接不接受不一定,可能他人还没回来呢。
既然他没和她提,那她也懒得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