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家不大,谢兰芝住一间房,颜如月让桃红回了颜府,她带着柳枝住一间房,还有一间许久不住人的房间,便成了谢砚的归处。“小姐饿了吗?奴婢去取早膳。”柳枝起的早,去做饭的时候碰见谢兰芝,俩人齐心合力做了点东西。不过对于颜府来说差的甚远,毕竟颜府有专门的厨子做膳食。颜如月颔首,柳枝便出去了,正好碰见过来的谢砚。房门还没关上,谢砚敲了几下门,听得一声清脆的进后,他才抬眸入内。“正好,你不来找我,我还得找你,”颜如月从榻上下来,坐到桌子旁。谢砚也坐了过去,很巧,还是昨晚俩人坐的位置。不过今日他坐姿如常的看着颜如月,就见她面上露了疲色。想想也是,颜家是富户,她是颜家唯一的大小姐,自然吃穿用度都是好的。自己的那张床虽然铺了不少被子,睡起来也定然没有颜家的床舒适。而且,她还刚刚经历这样一场难堪的婚事。颜如月确实没睡好,铺床的时候没注意到底下藏着花生桂圆等物,她只以为谢家的床榻硬。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半夜起身叫来柳枝,主仆二人将床铺重新收拾了一通。不过还是睡不好,往日里睡前都会点安神香,昨天忘记拿了。而且陌生的房间陌生的床榻,让她心生不安。好在床铺都是干净的,带着淡淡的陌生清香。就像眼前坐着的男人,他身上散着同样的气味,萦绕在她鼻尖。有一点好闻。“感谢你仗义相救,我欠你一个人情。”她笑了笑,面上不见被悔婚的悲伤之色,想到他昨晚喝醉了,应当不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所以她重复了一遍道:“等到过些日子,我们便和离,桥归桥,路归路,如何?”昨夜灯光昏暗,颜如月只将他看个大概,如今面对面坐着,便将人看的清清楚楚。他五官深邃英挺,尤其是一双长眸生的极为漂亮,垂眼看人时会让人觉得他璀璨的眸子里含着情。颜如月承认,谢砚是她见过生的最好看的男子。青丝垂肩,衬的他面若冠玉。谢砚放在桌子下的手收紧,他薄唇抿着,看着她弯弯的笑眼,半响才回了一句:“好。”作者有话说:宁泽:月儿……谢砚:给你一个大嘴巴◎“月儿,要喝茶吗?”◎宁泽被宁母打的浑身都疼,可都不及心里疼。“娘,她怎么能嫁给别人?明明是和我有婚约啊!”宁泽瘫在地上,粗粗的喘着气,失魂落魄的看着手里的一块玉佩,正是颜如月送他的定情信物。玉石入手微凉,让他想起往日里她弯眸浅笑的模样。宁母拄着拐棍急急的喘,宁泽此刻哪里还有往日的温润谦逊和意气风发的模样?她掉了眼泪,恨铁不成钢的道:“还不是怪你,你要是不喝酒,藉着醉酒写下那封道歉信,而是老老实实的去颜府接亲,那今日月儿该给我奉茶了!”这么好的儿媳妇,说没就没了,宁母心里气结,却也知晓事已至此,没什么办法了。她跌坐在凳子上,捂脸痛哭。地上的宁泽回过神来,爬着到宁母的脚下。“娘,您别哭,儿子想办法,肯定有办法的。”宁母直接给了他一巴掌,气急败坏的道:“她已经嫁作他人妇,你身为秀才,怎能不顾廉耻?”若是颜如月没成亲,一切都好说,他们宁家还是有机会的。可是现在,颜如月已经嫁给隔壁了。这事是宁家对不起她,可万万不能有再抢回来的道理。宁家还要脸!宁泽垂着脑袋不说话,只将手里的玉佩攥的紧紧的。“有人在吗?”忽听得院里有人说话,宁泽眼前一亮。“是柳枝。”一定是颜如月想明白了吧,她嫁给谢砚一定是在气自己,她还是喜欢自己的。这般想着,宁泽猛的爬起来,不顾身上的疼痛去开门。果然,见院门口站着柳枝,宁泽的笑意还没扩散开,就见柳枝身后跟着几个膀大腰圆的颜府仆从。柳枝冷着脸看他,道:“我家小姐的嫁妆还在宁家,今日来就是取东西的,还有,我家小姐那块玉佩,还望宁公子奉还。”宁泽一身污渍,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加之脸上一个大大的红手印子,哪里还有半点曾经的好样貌?他呆呆的看着那些人进来,看着他们将卧房里属于颜如月的梳妆台搬走。他没有什么理由将东西留下,更加不敢相信颜如月会做到如此地步。柳枝过来伸出手,指着宁泽手里的玉佩道:“玉佩,拿来。”宁泽把心一横,他将手背在身后,面带坚持的道:“这玉佩必须当面给月儿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