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景祎看了眼,祝七的抱枕掉到地上去了,难怪在找东西抱。他皱着眉,把身上的胳膊和腿拿开,将团在两人中间的被子也捡走,分了自己的一半过去。
怀里忽然空了,睡梦中的祝七露出苦恼又委屈的表情,摸索着再次抱住被子里唯一的热源。
这次没有东西拦在中间,他将徐景祎抱得更用力,娇小柔软的身体隔着衣料,紧紧地贴上来。八爪鱼似的。
他口中喃喃,徐景祎凝神听了会儿,听见他在说:“三哥……饿……苹果派……”
这小仓鼠,到底是有多喜欢他三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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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祝七回来后睡得最好的一个晚上。
他只短暂地做了一个梦,梦见他回到家乡,央着他三哥给他做苹果派。这个短暂的梦很快结束在香甜的黑暗中,他一觉睡到天亮,迷蒙地眯着眼,埋在抱枕里用力蹭了蹭——
嗯?怎么抱枕这么硬呀?
“醒了?”
——还会动会说话!
他顿了一下,眼睛倏然睁得溜圆。
见他醒了,徐景祎说:“可以放开了?”
祝七懵懵懂懂地收回胳膊和腿,起身去找自己的抱枕和被子——怎么都在地上呀?
他不仅和徐景祎抢了被子,还把徐景祎当抱枕……这不是欺负病号吗!
“对不起啊,”他扭头无措地道歉,“我睡觉好像有点不安分……”
可是奇怪,在酒店那几个晚上也没这样呀?
再退一万步说,他以前睡觉从不这样。虽然喜欢打滚,但只要有抱枕就能安分。
徐景祎已经起床,神情淡淡,看不出生气与否:“没事。”
祝七也不敢再赖在床上,下床把自己的抱枕捡起来——被子也很奇怪,是长了脚吗?怎么掉在徐景祎那一边啊。
他跑过去搂起被子,问徐景祎:“你今天要去上班吗?”
徐景祎:“嗯。”
“烧退了没有呀?”
祝七一手搂着被子,一手伸到徐景祎额头上探了探体温。
不知道正常没有,但是比昨天任何时候都要低,温温的,不发烫了。
徐景祎早有准备似的,把体温计拿给他看了眼:“已经退了。”
36度6,是人类的正常体温值。
“祝医生这样放心了么?”徐景祎问。
“你不要再叫我医生了……”明明知道他最怕医生,祝七想着,还是抿唇放松地笑了,“退烧了就好!”
他这才后知后觉徐景祎说话没再有鼻音,声音也完全不哑了。
祝七由衷地高兴,把东西搬回自己卧室后,跟屁虫似的黏着徐景祎,直到他出门上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