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沛南也高兴起来,这是他小野猫两天后是除夕,日子紧赶慢赶,叔叔婶婶们也上来的少了许多。不过每次一来就是大包小包,甭提下去赶集了,足不出户年货直接齐全的备上了。七七八八的,司沛南闲着没事翻看了一遍,各类干果,零食一应俱全,他还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副新麻将……旅游的四人玩了一遭也玩玩回了家准备过年,不过他们早出晚归是正儿八经过来旅游的,跟霍斯尉司沛南这两个大闲人完全不一样。所以两波人见面的机会也少的可怜,就连他们回去,还是从登记的婶子哪儿看来的。婶子还说这儿有个小女孩跟司沛南一个姓,这种生僻的姓不多见,说也算是一种缘分。司沛南笑了笑,自己这么一张脸总归是让人见到了的,没过来认那就是不认识。再者,司家小姑娘一向都挺规矩,哪有临近过年过来玩儿这么一出的,“的确是缘分,大概上辈子是一家人。”他接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又缄默着拿着刻刀去玩儿手上的木头了。这玩意是易孟之给他寄过来的,说有个朋友是木雕师,怕他被霍斯尉拐到深山老林里所以正好给他寄点东西解解闷。寄了拳头大点儿的木头,还送了把雕刻刀。司沛南哭笑不得,霍斯尉就瞥了一眼,嗤之以鼻,心里却把邵闻宪骂了好几遍。谁让他天天不看好他媳妇儿,让他媳妇儿天天骚扰司沛南。除夕得守岁,店里就剩下他们仨人了,多的连条狗都没有。挑了间宽敞的房烧了壁炉,柴火噼里啪啦地一顿响,暖光灯打着,中间放了个大桌子上面铺了临近村子里最时兴的画布,乍一看还挺有艺术感。新年该备上的东西客栈里都有,三个人刚坐下聊了会天,客栈的门铃就响了起来。孟琛过去开了门,才发现是两个店里面的叔叔惦记着他,加上家里的孩子们都回来了陪着媳妇,自己干脆就吃过了团圆饭过来陪陪小孟他们一行人。他们仨当然是乐得氛围热络,两叔叔还忒讲究,手里拎着提着的都是家里熏好的鸡鸭肉,熟货。司沛南过去接了过来,霍斯尉也从椅子上起了身,屋子里暖和,在屋里只穿了件衬衣。现在把袖子往上卷起来,露出一截手臂,腕上缠着一串黑色的佛珠,颗粒不大。熟稔地将东西从司沛南手中接了过去。孟琛不知道什么时候霍斯尉还有了这么个爱好,路过他的时候碰了碰他的肩膀,朝着手腕努了努嘴:“什么时候爱玩儿这些东西了?”霍斯尉摇了摇头:“不是玩儿。”他想了想时间,“这是前一阵子南南在庙里给我求的。”“原来是这样。”孟琛笑了笑,把手上的东西都放置在了桌子上。几个人入了座,霍斯尉拈起来一张卫生纸,手上拿东西沾了点儿油。他慢悠悠地用纸擦了擦手,扔进了垃圾桶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又往摇椅里一窝。司沛南也不吭声,就在他旁边喂着八哥。说来这八哥还得感谢刚来的这两位叔叔,要不是他俩,过了春节都甭想这仨人想起来客栈里还有这么个吉祥物。“嘬嘬嘬”司沛南半弯着腰,手里捏着一粒剥开的花生,在哪儿小心将养着这么个金贵玩意儿。霍斯尉手撑着头,看司沛南喂八哥看了好一会儿。俩叔叔聊天就是扯,但甭说六七十年代的人见过的世面就是多,不是那种拘在一个地儿过一辈子的那种人。年轻时候走南闯北,说起来经历还能让霍斯尉和孟琛插上几句话,男人么,聚在一起无非就是侃大山。司沛南对于霍斯尉能成为几位叔叔的话搭子已经见怪不怪,这个人脸好,身材好,家事好,样样都好,除了那狗一样的脾气。不过在这儿地儿,狗一样的脾气也收敛了起来,于是现在的霍斯尉在司沛南眼里就是完美无缺的。司沛南逗着八哥没注意留神,一不小心从嘴里蹦出“斯尉”两个字,八哥也就跟着叫。霍斯尉诧异地看了过来,司沛南一瞬间耳根子红了。五个人凑了一桌麻将,司沛南就逗着八哥刷着手机也不算无聊。他说那天角落里怎么还有一副麻将,原来是在这儿等着呢,司沛南觉得好笑。那两个叔叔看着就是很随和的人,霍斯尉也懒得装样子,舒舒服服地窝在椅子上洗着牌摸着牌,输赢有度,边消磨时间边陪着叔叔们接着侃。牌桌上也没生什么事,打的是小钱,几块钱一把,都不在乎输赢,图个热闹喜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