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杀人违法。”佟雕珠喝了一口水,拧着眉看向他,“那霍叔说过让警卫员把你睡了吗?”霍斯尉睨他一眼:“你有病?”“没。”佟雕珠赶紧摇头,这一句话算是他自己雷区蹦迪。霍斯尉今年二十五,金融创投圈精英,但私生活勉强算干净,人生爱好有三,一:不让霍正军好过,二:盘正条顺的俊男美女,三:四处乱逛。譬如现在他们俩正坐着的逼仄的麻辣烫小店,佟雕珠时常觉得他集装箱“你说你在北方待得好好的,怎么突然间过来南方了?”佟雕珠不理解,出了三无小店在停车的地方找到了自己的车,一边倒车一边问霍斯尉。霍斯尉坐在副驾驶上看着前面的挡风玻璃,手伸在窗户边沿有一下没一下地叩着,回答的话却与问题风马牛不相及:“你觉得我的‘辰蔚’怎么样?”“辰蔚?你的风投公司?我觉得挺好啊。”佟雕珠顺利将车倒了出来,伸手在车里准备拿一根烟,又顿住了,换了一粒口香糖。他打着方向盘,实事求是地考虑了一下:“我觉得很好,在国内能跻身中上游,但是———”他拧了拧眉。霍斯尉被他勾得兴趣来了,好整以暇地偏过头看着他:“但是什么?”“人太少了,虽然跟着你的都是精英,但是人太少了。”佟雕珠看了一眼霍斯尉,意味深长地笑了笑:“而且他们看中的是你审时度势的能力,年轻人想要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确不简单。时间长了呢?大公司出比你高几倍的工资挖人呢?你又有能力保得住吗?”霍斯尉笑笑,瞥向佟雕珠:“你才二十八,你也年轻。”“是啊,所以我继承家业,有问题吗?”佟雕珠偏了偏头,对他眨眨眼,回答得理所当然。霍斯尉沉默了一瞬,低着头目光沉沉,没过一会儿又看向窗外,南方的红叶石楠树长势喜人,他问道:“那你愿意‘圈养’一个极其有潜力的、规模尚小的公司吗?”佟雕珠与他四目相对,后者目光凛然。“当然愿意,但这件事急不得,慢慢来。”佟雕珠估计早就看透了他的心思,甚至很早就做过这个假设,所以在霍斯尉提出后没怎么犹豫就答应了。其实对于佟雕珠来说,抛开是表兄弟这一层关系,一来是霍斯尉的确是不可多得的创投精英,二来‘辰蔚’虽小,五脏俱全,是个不可多得的值得信任的风险投资公司。“行。”霍斯尉放下心来了,这件事并不是他突发奇想想到的,而是很早之前就有想过。但是那个时候辰蔚羽翼未丰,尽管他接管了母亲的股份成为佟氏的小股东,他也不能够做主。但现在不同了。霍斯尉弯腰拿过地上的保温杯,拧开瓶盖喝了一口:“这样就行了,有你们在也让霍正军想给我弄倒闭都没办法。”他嗤笑一声,说到他爸,他还是没忍住用膝盖顶了顶前面的收纳盒。“别,您气您爸,没关系。您甭伤害我车行吗?”佟雕珠一边开车一边盯着霍斯尉的动静,简直比六七岁的小孩子都要麻烦,时不时都能让你忙一圈。“行啊,那你赶紧开,你不是要带我去个地方吗?怎么还没到?”霍斯尉报复性地又顶了顶收纳盒,但是动作幅度不大,他把握着度,不会真的把东西弄坏。霍斯尉百无聊赖地趴在车窗上,晚风吹过微微带起他的头发。佟雕珠想了想,根据霍斯尉的话他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一点:“霍叔还是想让你弃商从政?”一辆大型集装箱倏然间从他旁边开过去,后面跟着几辆黑色的悍马,跑得够快,带起一阵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