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孩子。”吴静月也拿她没办法,只得长长叹口气。午间太热灼热,夏庆常和蒋航转移阵地,两人上二楼书房下棋去了。夏遥昨晚没睡好,夜间醒了三四次,此时坐沙发上昏昏欲睡。阿姨喊了她,“遥遥,困了就回房间眯一会儿离午饭还有会儿呢。”她起身去厨房看了眼,转身上楼休息。夏遥的手机在客厅响了好几次,吴静月在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叫阿姨去帮她接电话。阿姨拿起手机看了眼,只备注了个“林”,接起后她喂了声。林知北听见一个陌生的声音,像是长辈,“你好,夏遥呢?”“遥遥在楼上休息。”阿姨问他是谁。林知北没答,反问:“那蒋航在吗?”“也在楼上,你有什么事吗?”林知北说没事,然后挂断电话。他刚从锦城回来母亲便喊他回家吃饭,向林父汇报完工作后,他打个电话想同夏遥说说话,哪知却听到她和蒋航在楼上休息的消息。“嘭”台面上放着的复古花瓶被他碰倒滚落在地发出清脆的响声。林邺舟闻声来到会客室,他指着地上的已经破碎的花瓶,大声说:“伯伯,这是奶奶最喜欢的花瓶,你要挨批评了哟。”他幸灾乐祸地冲林知北做鬼脸。随即快步跑去厨房告状,林知北在后面骂他“臭小子。”林母随林邺舟一道来,看到地上碎的是近日新淘的花瓶,价值不菲。她心疼道:“还没摆放几日呢。”就给打碎了。“知北,做事小心一点,这么大个人还会打碎东西。”她埋怨。林邺舟在旁帮腔,“就是,伯伯,我都不会打碎东西了哦。”林知北现下只觉聒噪,但知道是自己的错。他细声安慰母亲,并承诺明天就给她带一个新的花瓶过来,林母这才满意。他转身给林邺舟一记警告的眼神。林邺舟当即怂了,赶忙向他认错,扒着他的裤脚要他记得之前承诺带自己去游乐场的话。林知北没心情和他纠缠,敷衍着答应了,林邺舟这才满意撒手。程敏秋带着林邺舟离开,他坐在会客室的沙发上仍旧不明白夏遥究竟是何想法。倘若她决意要和蒋航离婚,两人犯不着在外人面前做戏。可蒋航回来后的种种让他迟疑了,加上今日电话那头的说辞,夏遥如今是怎么想的呢?他突然对自己失去了信心。不免想到当日两人重逢时,他无意撞见和友人喝酒的夏遥,那日她们便是商讨离婚的事。他从来就不是她离婚的诱因。那么如果蒋航选择回归家庭,她也会像许多太太一样选择接受吗?大概不会,以他对夏遥的了解,她就是一个眼睛里容不了沙子的人。林知北摩挲着手机边缘,陷入沉思。-两人在绿阁吃了晚饭才离开,临走前,吴静月将夏遥拉到一边叮嘱,“回去别再闹别扭了,蒋航总是让着你,你也要适可而止。”夏遥也不愿与她浪费口舌,含糊着应下。蒋航晚上还有饭局,出了小区,两人一左一右分道而行。回到汉庭,夏遥给手机充电,才想起来阿姨说中午接的电话。她给林知北回拨过去,响了好几声,仍旧没人接,她改打视频电话。电话被人接起,对面声音嘈杂,夏遥只看到林知北穿一件白衫,手机被他拿在手里有些晃,画面中可见他喉结与衬衫内隐露的锁骨。他不断往外走,途中还有人同他说话。他走到吸烟区,喉咙因烟酒浸过十分喑哑。他清了清嗓子才说:“怎么了?”“你中午给我打了电话?”林知北解了个衬衣扣,“怎么,现在才想起来打电话给我?”他似笑非笑,语调怪异。看到对面夏遥转换了摄像头,林知北也不再将摄像头对着自己,两人就这么沉默着,气氛莫名僵了。夏遥不知道他生的是哪门子的气,此时心里也憋得慌,直接挂断视频。林知北没再打来电话,也没有发消息。夏遥等了十分钟,最后气笑了。他还是一如既往,从来不会向她示弱。夏遥播放着音乐,泡了个澡,身心都得到放松,护完肤正打算睡觉,门铃被摁响。她拢了拢睡袍,从监控中看到是高闽架着蒋航在外面,她不情愿地开门。高闽架着人进屋,“夏遥,蒋航喝多了非要过来,我也拦不住,这……”他看着瘫倒在沙发边的蒋航,连忙脱手要离开:“那我就先回去了。”蒋航确实喝多了,夏遥要拖他去洗澡他不肯。“夏遥,夏遥。”他一直念着她的名字。“叫我干什么?”夏遥没好气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