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文韬忍不住又看了他两眼,却只能看到那个僵硬的、毫无灵魂的背影。他仿佛是一个提线的木偶,或是荒野上的孤魂野鬼,毫无意识地向王鸥的方向接近着。他好像是死了,却又还活着。06十天后,蒲熠星在自己的生日宴上许下愿望。一愿平安喜乐。二愿美玉无瑕。三愿我们终将再次相遇。而他们,终将再次相遇。而我们终将相遇01“报纸拿反了。”王鸥的声音从副驾传来,周峻纬如梦初醒,干咳了两声后干脆一脸坦然地把报纸放到旁边:“我没有在看。”“我知道,你今天吃早餐的时候已经用平板看过新闻了。大大小小的都浏览了,还用蓝色笔做了标记。你最感兴趣的是血图腾连环杀人案的告破,大约把视线停留在上面一分半钟。最不感兴趣的是女大学生杀人案,因为你已经猜到谁是凶手了……”王鸥边对着镜子拨弄头发,边平静地说着,“顺便,你用报纸挡住自己只是不想让我猜到你在想什么。但我要说你,也仅仅是因为看不下去你糟糕的演技。”乔振宇在驾驶座挑挑眉,发出“呜哇”一声惊叹。和王鸥恋爱的时间也不短了,每次亲眼目睹姐弟神仙打架,他还是会有所震惊。特别是当乔振宇知道弟弟在二队越来越火、明知他有家室还天天给他塞情书的小女警越来越多以后,每天都在钦佩王鸥是怎样四两拨千斤,专治她弟一百年的。周峻纬在后座沉默了一会儿,抬手松了松领带:“好吧,你说得没错。但不要因为这样就能得到我的一句夸奖。我是说,你今天的口红颜色确实不好看。”“我不相信你的眼光,亲爱的弟弟,”王鸥并不生气,她当然知道自己已经大获全胜,“说吧,你到底有什么想问我?”周峻纬怔了怔,没想到王鸥竟然这么直接地问了出来。他摸摸下巴,想到今早的新闻,和满屋子烤面包、温牛奶的香昧。“我没想到,我作为王鸥老师的弟弟,竟然要从网络新闻上才知道你们一队把那个杀人案告破的消息。”他说道。乔振宇眉心一跳,下意识地看了王鸥一眼,后者却不动声色:“你没有问过我案子的进展啊,我以为你不关心。怎么,原来很在意吗小周老师?"“本来不太觉得,但现在是了,”周峻纬突然身子前倾,眉眼乖顺地趴在了王鸥的椅背上,“那,姐姐认识唐九洲吗?"“弟弟最近记性不太好吧,这孩子不是刚帮我们破译了血图案才回二队吗?我都听到你和小蒲他们过来接他了,整个走廊吵吵嚷嚷的。”王鸥说道,顺便还吐槽了一下二队的行事风格。“我不是说这起案子,我是说当初组建二队的时候,”周峻纬却问,“你作为一队队员,应该听到过不少风声吧?当时有听说过九洲吗?"王鸥已经猜到他想套什么话了,笑道:“好啊,你非要这么说的话,那我应该在……九洲167岁的时候就知道他了。”“是你在竹叶青的时候?”周峻纬很快算出了时间线。“是啊,他是我们顾问的孙子。虽然没有见过九洲本人,但是他爷爷总是给我看照片。”王鸥笑道,“我记得他是个很可爱的男孩子,特别像那种毛茸茸的小白兔。……就是这样,还有什么要l句的?"周峻纬沉默了。他眉心浅皱,大脑在快速运转,一条条错综复杂、五颜六色的线条也正在接合。王鸥从镜子里看他,面如冠玉,眉眼如画,静如雕像,既浓艳又清俊,既温柔又冷冽。―这孩子还是像妈妈,王鸥想,像我们的妈妈,地府的艳鬼,偏偏沾染天仙的气质。“姐,我还有一个问题。”“你说。”“当年的竹叶青……”周峻纬犹犹豫豫,似乎是在斟酌用词,“研究过生化或者反生化武器口马?"乔振宇突然“眶当”一脚猛踩刹车,差点把姐弟撞着。“峻纬!"“没事,我没事……”王鸥松了口气。“对了,”她轻巧地避开了周峻纬抛出的问题,“昨天文韬约我吃晚饭,但是我加班到很晚才看见他发的短信,所以改了今天。”周峻纬疑惑:“今天?可是你今晚不是要去给叔叔庆祝生日吗?”他说的是王鸥的生父,今天是他老人家生辰,特地在酒楼摆了几席庆祝。“对啊,”公安大楼已经近在眼前,王鸥最后拨弄了几下头发,“所以你替我去跟文韬吃饭啊。”周峻纬:“……这么草率也可以?"“他找我谈公事,又不谈感情,所以你去还是我去都一样,”王鸥说道,“晚一点我会给你发邮件,你今晚见了他,直接按照邮件上的资料跟他谈就可以了。”周峻纬“噢”了一声,又忍不住问:“文韬……找你谈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