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
说出来,乐初轻松了许多,也敢抬眼看席望江的眼睛了,只是道歉的时候还是会心虚地瞥向一旁,因此错过了席望江眼里一闪而过的希冀。
他没注意到席望江的欲言又止,本能地找借口为自己辩解。
“可能是我那天太饿了……”
席望江隔了几秒才叹口气:“真是服了你。”
乐初无法分辨席望江是本来就没生气,还是因为事先承诺所以克制了怒意,但他敏感地察觉到,席望江隐忍的情绪里,有另一种更为隐秘的失落。
他又一次变得自责,不太情愿地补救:“要是你……很想吃那个饼干,我……”
他本想说自己可以给席望江买,又觉得万一买不到一模一样的怎么办,只好咬牙说:“我可以去跟芝芝姐说,我会跟她道歉,她说过,要是你也喜欢的话,会再给你做的。”
看见乐初表情越来越怂,最后不知想到什么画面,跟个鹌鹑似地缩成一团,席望江越发觉得自己闪过的念头有多可笑。
他没好气地揪了揪乐初的脸颊:“行了小傻子,我不想吃什么饼干。”
乐初得寸进尺:“那我可以不告诉芝芝姐吗,反正你不喜欢的话,最后还是都被我吃掉的……”
没得到回答,他就撑起手肘,更加用力地把脸往席望江身上拱。
席望江被烦得不行,忍无可忍地吼道:“行了,给我好好躺着!”
乐初立刻乖乖躺下来,眼睛一眨一眨地看着席望江。
“那我都知道错了嘛,下次不会了。”
“闭嘴睡觉。”
席望江关掉小夜灯,翻过身,背对乐初,隔了一会儿才说:“这次就算了,以后遇到这种事,你可以直接替我拒绝,但不能撒谎,知道了吗?”
“我知道了。”
乐初被教训了,反而觉得有点开心。
也可能是因为堵在心里的事终于吐出来,他感觉身体变得很轻松,心脏隐隐的抽痛也消失。
他往前挪了挪,想贴紧席望江,被席望江呵斥“热死了”,又灰溜溜地挪回来。
他还是有点睡不着。
小心地翻了几次身后,他听见同样没睡着的席望江骂:“睡不着就出去跑圈。”
乐初嘻嘻地笑:“那我们要一起去跑步吗?”
“大半夜的,你当我遛狗呢。”
“好呀,可是你又没有别的狗,你别遛狗了,你遛遛我。”
“你脑子是不是有病。”
乐初又神经兮兮地笑了一阵。
就在席望江真地忍不住要把人丢出去时,乐初安静下来,贴在席望江后脑勺轻轻地说:“哥,你能不能唱歌给我听,就是你比赛唱的那个。”
“节目都播出了,你自己拿手机,想听几遍听几遍。”
乐初沉默片刻,安安静静的。
席望江以为他终于睡了,又听他委屈地说:“可我想听你给我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