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龙都,皇城太极殿。雍景帝头戴帝冕端坐于龙椅之上,手中翻阅着一本本明黄的奏折。殿下群臣分立两旁,皆低着头不说话,耐心的等待着雍景帝看完永和商会往年来的状纸案底。“永和商会可真是不得了,强买强卖,售卖假货就算了,居然还明目张胆的行贿,还强占皇庄?越松云,是不是改日朕的皇位都得给你坐了?”雍景帝一声冷哼,比外面的寒风更加凛冽,越松云排众而出,跪在地上,高声说道:“陛下,息怒,臣可以解释。”“朕给你解释的机会。”听了这话,越松云心下稍安,他知道雍景帝不会轻易动永和商会。“禀陛下,贿赂之事纯属子虚乌有,永和商会股东不乏朝廷大员,或其家眷,每年分红甚巨,皆以现银结算,这是他们应得的回报怎么能算贿赂?永和商会虽规模不小,但每笔公款皆有去向,陛下可查之。”雍景帝听了点了点头,表示认同,众朝臣窃窃私语了起来。“做假账谁不会?”“永和商会包揽衣食住行,各行各业,简直无孔不入,发展到今日我不信没有行贿之举。”“我听说永和商会内部腐败,越松云更是首当其冲,身为一品大员不仅参与行贿受贿,还公私不分给自家产业最好的资源,谁知道他还有没有走私漏税之举。”越松云听着这些窃窃私语,斜睨着这群人,忽然冷笑一声:“你们这群棒槌可太好笑了,本官堂堂明国公用得着走私漏税?这种蠢话都说的出口,你们的官位是哪里买来的?”此话如平地惊雷,众人闻言赶紧闭口不言,就像吃了个苍蝇,都不敢明着怼越松云。镇国公孙修极尽嘲讽的冷笑一声:“明国公好大的威风,居然当着陛下的面威胁同僚,你将这太极殿当成你家的了?”“哼,镇国公的意思是老夫就得任由他们编排?还是他们是你授意的?你如此针对老夫是何居心啊?”镇国公被越松云气了个半死,胡须颤抖不止:“你这竖子圣贤书都读到狗肚子里了!居然敢在老夫面前自称老夫?还污蔑老夫?”说着他愤懑的看向雍景帝:“陛下,请你定要严惩越松云这厮。”谁知道雍景帝并没有责怪越松云的意思只丢下一句:“阿云本来就是这性子,老国公你莫要和他计较。”孙修登时张口结舌,越松云也是得意的冷哼一声。和了趟稀泥,雍景帝又转移话题,继续跟越松云掰扯:“那强占皇庄,殴打孙五郎又是怎么回事?”越松云再次禀报道:“皇庄所说的应该是碧荷山庄,严格意义上来说已经不算皇庄,这是太子殿下早年用它在我天下钱庄借贷了一大笔银两,如今已经逾期三年,按照当初的契约只好将庄子拍卖以偿还太子拖欠的款项。”雍景帝一听这话看向君禾,眼神极其冰冷,君禾暗自翻了个白眼,刚才听到永和商会强占皇庄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不对劲了,也不知道谁把这件事捅给了雍景帝。“禀父皇,儿臣因要给皇祖母准备寿礼故而将碧荷山庄抵押了出去。”雍景帝深深看了君禾一眼,显然对他这个做法很不满。承受着雍景帝威严和审视的视线,君禾额头渗出冷汗,但好在最终雍景帝并未当场发作,而是转移了话题。“但孙五郎是你永和商会的人殴打,是也不是?”越松云点了点头,这次他没有借口狡辩了。雍景帝冷哼一声:“虽诸多罪名查无实证,但你永和商会平日里的跋扈之名朕都有所耳闻,责令,龙都中的永和商会所有店铺停业整顿十日,公开向镇国公府道歉,还有接受税收调查。”皇帝一言九鼎,宣判了永和商会接下来的命运,越松云无奈,只得跪地接旨。今日的朝会就在雍景帝一锤定音的宣判中落下帷幕。众臣纷纷走出太极殿,议论着这件事的最终结果,他们普遍认为皇帝这是偏袒永和商会,道个歉关门十天就可以了,着实处罚的太轻了。越松云心事重重的走出太极殿,许多作为永和商会股东的朝廷大员围住了他,都很担忧目前的状况。“越太保,这次事件会不会引起永和商会的市值下降和口碑流失?”“我们得尽快应对啊,毕竟老夫大部分资金都在永和商会里。”“早在朝会前,此事就引来大部分百姓的仇恨言论,咱们该如何应对啊?”如何应对?越松云露出个嘲讽的笑来,他还想问这群人该怎么办呢,底下的人都管不住,也不知道是干嘛吃的。却在此时,一个清雅的声音传来:“诸位大人,请借过一下,本皇子想要请教越太保一些事情。”众人转头一看,大皇子君安竟站在他们身后,他们纷纷弓腰行礼让出一条路。今日是个大阴天,虽到了晌午但无丝毫的暖意,寒风仍然凛冽,君安与越松云并肩走在太极殿的石板路上。,!“不知道大皇子殿下有什么话要对微臣说?”越松云嘴角挂着轻蔑的笑容,斜睨着君安。君安黑布蒙眼,却步履自若,无丝毫盲态,他嘴角上扬,露出个和煦温润的笑容来:“只是为越太保忧心罢了,如今父皇要查永和商会的税收,无论您有没有污点,都要大出血了。”越松云闻言更是忍不住讥笑一声:“我永和商会自是底蕴深厚,一点点罚款还是交的起的,大皇子殿下不用忧心。”君安点了点头,他笑道:“如此,倒是本皇子多虑了,而本皇子也是希望越太保能安然度过这次难关,毕竟镇国公府和太子那边也不会善罢甘休。”越松云将君安从头到尾看了个遍,越看越像某人年轻的时候,就会靠着一副皮囊博取女人的欢心,他想起君安半夜闯女儿闺房的事,心中越发不忿,语气冷硬道:“大皇子殿下尽管放心,您也不过是个边缘皇子,参政寥寥数月,无论明国公府和镇国公府斗成什么样,也不关您的事。”说罢他重重哼了一声,加快脚步径直出宫去了。而君安却现在原地,嘴角始终挂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此时何方匆匆而来,拿来了君安的导盲杖。“殿下,天冷咱们快回宫吧。”君安点了点头,接过导盲杖,而后何方低声说道:“探子来报,在云州永和酒楼发现了越大小姐的踪迹。”“云州?”君安意外的一挑眉,而后问道:“是那个医仙谷所在的云州?”何方点了点头,肯定说道:“是的。”君安沉思片刻,问何方:“我什么时候可以拆纱布?”何方不假思索道:“还有一月呢,您得耐心等待啊。”说到这里何方的声音又小了一些,凑近君安说道:“方才,御书房的栗公公传来消息,陛下散朝后便召见了太子殿下。”君安点了点头,露出一排雪白的贝齿来:“此次借助永和商会的东风将太子抵押碧荷山庄的事捅了出来,抵押皇庄可不是小事,相信父皇很快就能查到那笔钱的去向,我很好奇届时母后将如何为太子殿下善后。”何方嘴角抽搐,暗自为太子默哀三分钟,又问道:“那永和商会之事……”“不用管了,越松云不是省油的灯,他定然明白接下来该怎么做。”说着君安持着导盲杖,缓缓走向太极殿外,何方紧随其后。:()穿成富婆后我用钱砸死当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