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可靠情报,永和商会于云州的总部乃是永和书行,此乃一座规模宏大的图书馆。书行的负责人唤作庆一舟,其出身明国公府,掌控起来相对容易。越清浅几乎未费太多周折,便顺利地踏入了永和书行的贵宾室。庆一舟满脸堆笑,对着越清浅说道:“小姐,您所要求的账本数量繁多,我一时之间实在难以全部集齐,目前只能为您呈上一部分。您提及的唐家,他们负责的商行账目倒是完备无缺,请您过目。”言罢,他轻轻招了招手,便有随从抱着一摞摞账本,小心翼翼地放置在越清浅面前那张沉香木打造的宽大书案上。越清浅神色淡淡,只是轻嗯了一声,便挑商行的采购账本全神贯注地翻阅起来。夏燚则斜倚在门框之上,打着哈欠,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仿佛还沉浸在梦境之中。时间缓缓流逝,屋内安静得连一根针落地的声音都清晰可闻。直至越清浅猛地放下手中账本,发出“啪”的一声响,庆一舟这才如释重负,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小姐,不知您是否存有疑问?”越清浅轻轻摇头,微笑着站起身来:“你做得不错,这唐家的确是不可多得的人才,让他们好好干,永和商会定不会亏待他们。”庆一舟听闻她打闹永和酒楼的事,原本还以为越清浅此番前来是为了找茬,未曾想到她真的只是认真查阅了账本,似乎并无为难之意。“多谢小姐夸赞,小姐大驾光临云州,实乃我云州永和商会全体同仁的莫大荣幸。还望您务必赏光……”越清浅毫不犹豫地一挥手,打断了他的话:“饭局就免了,我来云州之事乃机密,万不可泄露。剩下的账本都给我准备妥当,我三日之后会再来。”说着,她从椅子上缓缓站起,怀抱着手中的暖炉,朝着门口走去,同时招呼夏燚道:“走吧,夏燚。”夏燚如梦方醒,赶忙紧跟在越清浅身后,一同离开了永和书行。清晨时分,云州依旧飘洒着细碎的雪花,街道上空荡荡的,仅有寥寥数个早餐摊子支起,就连卖肉卖菜的商贩都不见踪影。“今儿个清晨可真是冷得厉害,也不知这雪何时才停。”夏燚嘟囔着,边说边用力搓了搓双手,被冻得鼻尖发红。“抱着这个暖暖。”越清浅伸出一只白嫩且富有肉感的玉手,托着暖炉递至夏燚跟前。夏燚微微一愣,忙接过暖炉,刹那间,一阵馥郁的芳香扑鼻而来。他忍不住多瞧了越清浅几眼,只见她身着一袭素色罗裙,外披一件红色白毛领的狐裘大氅。那白皙的小脸被冻得红扑扑的,着实可爱动人。这时,只听见她絮絮叨叨地说道:“叫你要风度不要温度,往后出来能不能穿件厚袄,再不济披个斗篷也好。”夏燚将暖炉往怀里紧了紧,笑着点头应道:“好,听你的,别嘚啵啦。”说着,他腾出一只手,抓住越清浅的手放在怀中的暖炉上,不经意间,语气中带上了几分轻柔:“你也暖暖,别感冒了。”越清浅身形一顿,随后面色冷硬了几分,不动声色地从夏燚怀中抽回了手。夏燚一怔,那一双原本不羁且带着惺忪睡意的眼眸,此刻染上了几分怅然若失的神色。一时间,气氛变得极为尴尬。最终,还是越清浅率先打破了沉默。“夏燚,再过几日咱们的人就到云州了。我打算,把周边县城的粮食、油、副食,还有各种肉类全都整合整编收购。”说着她微微一顿,思索着说道:“对了,咱们再去云州城其他商行看看。”夏燚有些好奇的问道:“你打算做什么?”越清浅嘴角勾起淡淡的笑容,一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眯成月牙:“我要把永和商会的贸易业赶出云州。”“就为了唐盼盼要买我这件事?”夏燚一脸不可思议,这娘们心里在想什么?要对自家产业下手?谁料越清浅想也不想的点了点头,冷哼一声:“敢觊觎本小姐的东西,留着过年吗?”夏燚难以置信的看着越清浅,只觉得她是个疯批。“谁是东西了?”腊月的京城,寒意侵骨,凛冽如刃。虽未见雪花飘落,但那呼啸而来的寒风,恰似锐利的刀子,刮得人脸生疼。大皇子君安依旧以黑布蒙眼,身着一袭暗金蟒袍,外披一件灰色貂裘披风。黑金相间的玉冠将发丝束起,双手交叠于袖中,身姿笔挺如苍松,静静地伫立在太极殿外,等候上朝。“大皇兄,您来得可真早。”此刻,二皇子君悦行至太极殿,与君安打起招呼,同时压低声音说道:“已然确定,皇后娘娘要给我母妃定罪,大皇兄,您可不能坐视不管啊。”“放心,你母妃不会有事。她伴驾多年,又生了你,父皇断不会轻信她谋害八弟之事。”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君安微微启唇,神色从容,不紧不慢地应道。得了君安这番话,君悦总算安下心来,不禁慨叹:“皇后娘娘当真心狠手辣,我不过策反了兵部的司徒渊,以置换朔州军粮的罪名弹劾太子,她竟要对我母妃和我外公一族下毒手。”说着,他偷瞄君安的脸色,却见其依旧神色淡淡,不见丝毫情绪起伏。这时,司礼太监立于太极殿门口,朝群臣一挥拂尘:“上朝之刻将至,群臣入殿。”此刻,身着各色官服的诸位大臣齐声应道:“臣等遵旨。”而后纷纷起身,有序地进入那庄严宏伟的太极殿。“太子终归是太子,他背靠皇后与镇国公府,根基深厚,若不一举将其击溃,皆是徒劳。”最终,君安神色冰冷地向君悦丢下这句话,便踏入了太极殿。君悦眯了眯眼,紧跟其后步入殿中。今日的朝会,全然不似往日那般平和,处处弥漫着浓浓的火药味。缘由乃是两大公府掐起来了。“启禀圣上,永和商会有明国公府撑腰,愈发嚣张跋扈。竟敢在天子脚下售卖赝品,更是目无法纪,殴打顾客。我堂堂镇国公府的五公子被打得只剩半条命,在他永和商会眼中,难道王法荡然无存?”镇国公孙修气得花白的胡须不停颤抖,指着明国公越松云破口大骂。越松云一脸嘲讽,据理力争:“确是我店铺中的打手打伤了孙家五公子。但其中有蹊跷,指使打人的掌事已然畏罪自尽,死得极为诡异,你不分青红皂白就如此指责,你个老杂毛莫非是老糊涂了?”他一番犀利言辞说罢,站在边上的人纷纷离他远了些,都知道这个曾经的京城第一纨绔动了真怒了。镇国公差点被越松云气的背过气去,被旁边的官员七手八脚的扶住,上座雍景帝忍俊不禁,严肃的咳嗽一声以作掩饰,喝道:“阿云,不得对老国公无礼。”而就在这时,太子君禾从众臣中走出,向雍景帝禀报:“永和商会财力雄厚,关系错综复杂,在京城的产业多达千余处。店大欺客之事屡见不鲜,儿臣在龙城司搜集了近三年的状纸,皆为控告永和商会强买强卖、殴打顾客、逃税漏税之举。”君禾这一出,令朝堂为之震惊,越松云一双锐利的虎目看向君禾,而雍景帝似乎已生怒意,威严的声音压过了众臣的窃窃私语:“把证据呈于朕前。”:()穿成富婆后我用钱砸死当朝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