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凸起的山峦,能绊住龙可羡的眼睛。
阿勒显露在外的位置里,这就是龙可羡最喜欢的地方,排在手腕骨与后颈棘突之前。对阿勒身上可见的部位,龙可羡常常会翻来覆去地按照喜好排序,她对这个人有种趋近本能的占有欲。
可惜阿勒怕痒得很,即便是不经意碰到脖颈,他的耳朵也要红上许久,继而便会裹得严严实实,连看也不给看。
但今天她碰到了。她还揉了揉。
“可以不要动吗?”龙可羡小拇指轻轻划过去,她亢奋时,气劲也会在四肢百骸狂躁地窜动,所以身体的温度比平时更高。
龙可羡有些懊恼,她既想收回手,也想如此烫着他,为此踌躇不定,委屈地问:“可以吗?我好烫。”
阿勒口干舌燥,心道这是个坏主意,点在喉咙口的不是手指头,是一柄淬着寒光的匕首,仅仅是触碰到他,就让他想要撕裂胸膛,露出那些勃勃鲜活的、无处藏匿的欲望。
握住她手腕的力道正在失控,后背在海风吹拂里激出层汗,阿勒扯掉襟前的两枚缠丝扣:“我不动。”
龙可羡感觉不到痛,她像个尝新的小孩儿,对诱惑没有抵抗力,缓缓低下了头。
湿湿的呼吸打在他衣襟,龙可羡忽然抬头,很认真地告诉他:“我要咬你了。”
阿勒就着姿势,把龙可羡往前拉了半步,膝盖抵着她,眼神里藏着欲发的力道,正要开口,外边传来道急促的脚步声。
“咚,咚咚!”
阿勒闭了闭眼,龙可羡已经从掌心里溜走了。
她拉开门,探出颗脑袋,问得很急:“有什么事?”
敲门的是厉天,他接了消息已经有一会儿,闻道言之凿凿若是在此刻递消息,公子必得削了他。
厉天先前不信。
厉天正在后悔。
光是站在门口,就能感觉到公子那股要杀人的盛怒,厉天往偏里站了站,压低自己的存在感,说:“迟世子正在靠船,是不是放行?”
龙可羡不假思索:“放行,带到主舱,上茶上点心,请世子等一等,我们有事要忙,”她强调了一句,“是很正经的事。”
是正经事吗?
是能让世子在海上吃风干等的正经事吗?
厉天硬着头皮问了句:“姑娘忙,忙活到何时?属下这便去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