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还未决定触碰的时候,小猫就做好了被抚摩的准备。
不想看它露出可怜眼神,所以蒋鸷悬停的手落下去,很轻地揉一下,再顺着绒毛滑过去。
白天对着曾经的合作方寡情无义,晚上对着只流浪猫爱心泛滥,蒋鸷收回手搭在膝上,转过脸望向身旁撑着膝盖的戚缈。
戚缈正满脸期待地等着他发表评价,琥珀色眼眸被灯影映照得明亮,仿佛他不说句什么好话,灯就会在这双眼里瞬间熄灭。
“如果下次过来它还在的话,我就带它走。”
“真的吗?”戚缈很高兴,自作主张替猫答应,“在的,它在的。”
似是怕他转眼就反悔,戚缈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可以再说一遍吗?”
“戚缈,你不信我?”蒋鸷站起来,“以前都怎么说的,你忘了。”
“不是,不是。”戚缈关掉手机揣回去,笑着去牵他摸过猫的手,他深知蒋鸷的矜贵,上次徒手为他擦拭满手肮脏已经是破例,这次依旧是为他不计脏净,“要上去洗个手吗?”
看得出戚缈心情很好,上楼的步子都很轻快,这片小区的步梯有点窄,他走前面,不时就回身抓着蒋鸷的手晃一下:“真的可以养吗,你经常到处飞,没空喂它怎么办?”
蒋鸷想告诉他没事,不还有个谈助么,以前黑王蛇能养那么粗一条,大半也靠谈助在他天南海北出差期间忍着恶心上门给它喂解冻的幼鼠。
但他没忘养猫的初衷:“你来喂。”
“啊。”
“你不会得到了就不负责吧,”蒋鸷掀起眼看他,“戚缈。”
“没有,就是突然反应过来,喂养的地点要从家楼下一下子弹射到几公里外了。”戚缈摸钥匙开门,“再陪它玩一会,我索性不用回家了。”
“那就留下来过夜。”
戚缈没怀疑被下套,说:“也可以,你家的床垫比我的软和多了,睡着舒服,只要第二天别睡过头迟到就好。”
“我不在家,你怕什么睡过头。”
起先戚缈不懂二者之间有何关联,等关好门回头看向身侧的人,大约是租房的天花板较低,而蒋鸷身形高大,这么垂眼注视他时有种温柔的压迫,眼神与每次俯身潜入他时一模一样,戚缈就恍悟过来。
不过戚缈向来对这方面话题是没什么羞耻感的,隐晦也好露骨也罢,最先为他翻开这本书的是蒋鸷,合上书后封面也是蒋鸷的名字,他每个标点每个词句从头至尾都只属于这个人,没什么好避讳。
他推蒋鸷去洗手,然后转身到厨房给蒋鸷倒水喝,等蒋鸷洗完手出来,戚缈又窝在沙发里抱着他充上电的平板翻看案例赛笔记,数据线长度有限,戚缈得挨在沙发扶手上将就,真的很能扭。
茶几上为他准备的水杯已经不是前段时间的一次性,换成了上面有猫图案的马克杯,不知道戚缈什么时候换的,也不清楚戚缈除了马克杯,还额外为他准备了什么,哪怕他未曾有过空闲在这里留下过一夜。
坐下喝了口水,蒋鸷箍着戚缈的腰把人往自己怀里捞,说:“对比赛这么上心,专攻案例本身不如先弄清评委个性,每个人刁难方向不一,对症下药能省点工夫。”
“还没公布评委团队呢。”戚缈拔了线,端着平板窝进他臂弯里。
“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