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微澜从没遇见过这么荒唐的问题。
他甚至怀疑宴绯雪就是找个借口,要他脱光了给他看。
天气晴好,光线从虚掩的木窗缝隙中透了进来,正好落在书案上的画里,一团光斑里是他,阴暗处是宴绯雪。
白微澜抿着嘴角,犹疑了下,而后手开始解腰间的暗扣。
“宴绯雪,别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又在耍我,我是心甘情愿给你看的。”
他低头手指有些紧张似的不听使唤,乍看还以为有些急不可耐的躁动,可白微澜真的是紧张到后脖子都红了。
透进的光线朦胧霏霏,淡化遮掩了窗外枝头的鸟雀、犬吠、孩子玩闹声,屋内静静,唯独,白微澜侧脸上的茸毛都带着点奔逃的臊意。
忽而,清浅的呼吸带着淡淡的香味擦过他侧脸,落下一个略带湿意柔软的吻,两片温热的唇瓣仿佛不经意间触碰似的,仿若错觉。
白微澜整个人僵在了原地,睫毛细颤眼里懵了一片,慢慢抬眸不可思议看向宴绯雪,手指摸着那余温的触感,笑意逐渐浮眸。
宴绯雪第一次亲眼看到了什么叫做喜不自胜,眼里都闪着亮光,耳朵还红红的。
“你亲我了对吧。”白微澜嘴角扬起,从飘然虚幻中赶紧回神立马确认道。
“你没有我允许,怎么可以亲我。”而后呢喃道。
宴绯雪看着笑的痴痴的人,眼睛弯了弯,“哦,那我下次提前打申请。”
“那,那到也不用。”
白微澜看着宴绯雪眼里清透的笑意,灵机一动,立马道,“你是我媳妇儿,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宴绯雪笑了,“你怎么又回来了。”
白微澜叹了口气,“和家里闹崩了,我舅舅说要是不回去就当没我这个侄子。我身无分文,不再是有钱人少爷了,你不会嫌弃我吧。”
宴绯雪看着他卖惨可怜样,眼眸认真了几分,“正常来说,你这属于和穷小子私奔的话本套路,一般我觉得放着好好日子不过非要吃苦,属于脑子有问题。”
白微澜修长的食指,指了指自己额头,“可不就是有问题,不然被你捏的死死的。”
宴绯雪浅笑,“那我给你分析下,看能不能清醒一点。”
“非常两情相悦的人,即使私奔面对家里阻碍,也是相互体贴,坚定的选择另一半;
两人共同朝自己的小日子努力,这种虽然苦,但是日子和美灵魂契合胜过一切浮华。”
“但是,我们不满足上述条件。当你家里人找来的时候,我的态度是作壁上观。
甚至觉得你承担家里的重压是你理所当然的事情,如果这点都不能承受,那我们后面也走不到一起去。”
“是我,将你一个人推了出去,要你自己接受我和家人的考验。”
“本是两个人共同的面对的压力,而我自始自终都在旁观。”
“为了我这样,我都觉得你在犯傻不值得。”
白微澜看着坦然剖析的宴绯雪,眼里眸光深沉,笑意盈眸,似无奈叹息道,“你这么一说,我脑子好像更加不清醒了。”
“那能怎么办呢,你是被白微澜偏爱的宴绯雪。”
“你本来就不讲理,表里不一睚眦必报,光是你的出身以及对我做的事迹,就够我成为京城圈子里的笑话谈资。但那又有什么关系。”
宴绯雪被注视着,那黑眸里热意充盈,全是映着自己的影子。
内心不触动是不可能的,甚至带着他淡漠的心也开始泛起了暖意。
“真的没关系?这么心胸宽广的?那你追着找我来是干什么?”
白微澜被宴绯雪直直注视着,那眼里的透彻让他心虚的眨了下眼睛。
“咳,我被笑话了三年嘛,没见到你之前只觉得你可恶可恨。”他不敢看宴绯雪眼神,立马飞快补充道,“但是见到你后又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理直气壮壮若山河合情合理理所应当的。”
“是咱们小夫夫之间的小情趣嘛。”
白微澜紧张到不知所云,一口气胡言乱语后还不忘强调重点这是他们之间的情趣。
“那你喜欢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