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静妍本就被徐夫人拘着不让多吃糕点,平时自然更是没有机会吃到。
每年也只有今日,是卫静妍离木樨流心糕最近的时候,当然没有放过的道理。
可卫静婉所说不错,那并不是寻常场合,她们过去不合适。
然而卫静妍明显不打算放过这最后一丝希望:“我早就摸清楚路线了,肯定不会被发现的,万一被母亲知道了要打要罚都算我的,你就信我一回陪我去吧,好不好?夕姐姐,你最好了!”
卫静婉:“……你刚刚不是还说我最好吗?”
卫静妍哼了一声不搭理她,转手拉住了李令溪的袖子开始左摇右晃。
李令溪:“……”
她考虑了一下:“我让人去鸣磬堂交代一声,让他们先给你留着,等那边散席了我再陪你过去。”
卫静妍立刻摇头:“不行,木樨流心糕一定要热的才好吃,一凉下来味道就差远了,我不要。”
李令溪:“……”
她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卫静妍又道:“交代他们才没用,每回散席的时候就算有剩余的阿爹也会让他们装好了给沈侯全带走,一块都不会给我留。”
李令溪:“……”
她确实不太想去,可卫静妍这可怜巴巴的样子她也实在有些看不下去。
也罢,最多也就是挨徐夫人一顿骂,没什么大不了的。
两人走小路绕到鸣磬堂。
卫静妍的时辰掐得很准,她们到偏厅时,侍席的仆从刚好把木樨流心糕从暖盒里拿出来正在摆盘,卫静妍上前拦住他一手先抓了一块,那仆从瞪大了眼睛,李令溪食指抵唇,朝那仆从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仆从:“……”
卫静妍迅速将两块糕点吃完,一手又拿了一块,还想拿,李令溪连忙拦下了她:“再拿摆不了盘了。”
卫静妍眨了眨眼,再侧眼看见那仆从哀怨不已的眼神,默默缩回了手。
那仆从见状以最快的速度将剩下的流心糕摆好,赶紧端走了。
卫静妍:“……”
迟疑了许久,她将手里仅剩的两块流心糕分了一块给李令溪。
李令溪笑道:“你吃吧。”
卫静妍摇了摇头,执意塞了一块给她。
李令溪只好接了下来。
松软且冒着腾腾热气的糕点一送进口中便仿佛打开了记忆的闸门,许许多多的过往回忆接踵而至,也是在此时,她在不经意的抬眸之间,透过隔断的珠帘,看见了外面正厅里坐在客座首席的沈危。
男人一身月白衣袍,手中执着一只玉瓷盏,谈笑间略微侧首,面容便清晰地映入眼帘。
她在讶异的同时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他了。
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