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场景,顾若芙只觉得似曾相识。
思虑间,二人忽的四目相接,一股没由来的危险意味顿时萦绕在顾若芙的心头,可细看之下,那人明明又神色平静,不见半分怒意。
莫名其妙的死渣男。
顾若芙在心中暗斥,又稳了稳心神,径直抬脚带着端着酒壶的素月走近。
房内暖暖的,顾若芙瞥了一眼正燃着的炭盆,心里有一瞬的出乎意料。
这倒不像是他的作风。
可又随即收回了视线,是与不是都与她无关了。
顾若芙停在桌案前,轻轻的朝肖鹤渊福了福身子,说道:“这是姨母今日新启的红梅酒,姨母惦念表哥,特叫我送些来给你尝尝,若合心意待会再叫人多送些来。”
说罢,便示意素月将酒壶放下。
素月放下酒壶,倒出了一杯放在肖鹤渊跟前,便复又退回了原处。
肖鹤渊则目不转睛的盯着顾若芙瞧,脸上未见一丝波澜。
“你确定要我饮下?”肖鹤渊没头没脑的问了这么一句,语气里有一丝微不可查的波动。
顾若芙不明所以,瞧了一眼桌上的酒杯。
他莫不是怀疑姨母下药了?
顾若芙复又看了一眼肖鹤渊,见那人眼中带着审视,唇角也勾起一抹好整以暇的笑意。
看起来莫名的有种嘲讽之意。
他果然是这么想的!
顾若芙心中暗自笃定,不免有些气急,走上前一把端起桌上的酒杯,作势就要往自己嘴里送。
“蓉蓉。”
“小姐!”
两道惊呼声响起。
掺杂着梅香的酒气才堪堪触及唇瓣,耳边响起一阵重物坠落和瓷器破碎的声音,顾若芙的手便被一只灼热的大掌紧紧的攥住。
顾若芙瞧着眼前这个近在咫尺的人,语气里沾染了几分委屈之意,“你不是怀疑这酒水有问题吗?,大可我喝给你看。”
“我不这个意思。”肖鹤渊解释,可又自觉不对。
倒也不算撒谎,他可不是怀疑,他是确信。
顾若芙也不信他的狡辩之言,执着的盯着肖鹤渊的眸子,直到如愿的在他眼中看到了躲闪之意,促而笃定的说:“你就是这个意思!”
气氛莫名的焦灼了起来。
肖鹤渊被步步紧逼,心头实在烦闷,“我只是觉得你也不该以身犯险,若是…”
顾若芙一听这话,那还得了!
心中之火蹙地燃了起来,厉声争辩道:“什么叫做以身犯险?!这是姨母辛苦所酿之酒,怎的就扯上了以身犯险!你居然还矢口否认自己没有疑心,肖大公子,您不觉得自己这话已经自相矛盾了嘛?”
肖鹤渊被堵的只觉得思维全乱。
对于顾若芙脸上的笃定和方才的举措,他实在是有些瞧不清眼前的状况了。
紧锁着眉头,在顾若芙的脸上来回扫了几圈,也未发现一丝半点作假之意。
可今日这酒,他简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而今日这场面,也同上一世分毫不差。
他不可能记错!
两个人就这样隔着一个桌案僵持着。
松清和素月在一旁瞧着,却也只能干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