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高升低声唤了一句便急忙接着道:“大理寺卿求见。”
“进来。”李弓之压下心中的慌乱,淡淡回复。
这位大理寺卿是新上任的,原来那位因为对温辞私自上刑,被李弓之调去了偏远县城。
所以,这位一上任,便小心翼翼伺候着牢里那位。
虽然陛下一直没去大牢,但温辞的情况大理寺卿每隔两日便会上报。
一般是下了早朝。
按理来说,今日不会特意进宫才对。
李弓之冷冷的视线随着这人进门走来而挪近了些。
只见大理寺卿满头是汗,一走近就长跪不起。
“说。”
虽然只有一个字,但大理寺卿莫名就在其中听出了焦急与怒意。
“回陛下,”大理寺卿连忙回道:“牢头今早来报,说摄政王身体好似有些问题,昨日一晚都未曾起身,今早更是晕过去了。”
感受到龙椅上看着自己的目光变得冷岑岑的,大理寺卿慌张解释,“臣已经找了大夫,可大夫也看不出来是什么情况,特来禀报陛下。”
李弓之眉头紧紧蹙着,双目大睁,嘴唇紧抿,鼻翼喷张,半晌才压住自己的戾气。
“传太医去看看。”
高升连忙去请,刚迈出两步,就听见李弓之补了一句,“唤阿朵朵。”
凭阿朵朵的医蛊之术,温辞只要还没死,应该就没有问题。
阿朵朵早在温辞进大牢的时候就要跑路,是公孙易将其留了下来。
此时听说温辞晕了过去,草草收拾了药箱,便跟着高升一道进了宫,又跟着大理寺卿一道去了大牢。
身边还有一个高升派来的太监,抖着身子跟在两人身后,出门时还撞到了张平,吓得他又一哆嗦。
不过张平显然有急事,理都没理他便往前走。
“陛下。”养心殿门口,张平站住了脚,伸着脖子往里看。
李弓之正揉着眉心,暗暗思量,被张平一道声音扰乱了思绪便轻呼出一口气,不再去想,将人唤了进来。
张平迈开腿,几步便走到殿前,一撩衣摆,单膝而跪,“陛下,边疆急报。”
李弓之本就微蹙的眉毛霎时间狠狠一紧,这已经是这个月来第三份急报了。
上一份急报上写着鞑靼游击作战,三番几次的骚扰我朝边境。
李弓之趁着温辞不在,将图德将军派去了边疆,当然,还有一位今年的武探花协同。
可这才不过半月,第三封急报便又来了?
李弓之手掌一挥,张平连忙将急报送到陛下手中。
只见陛下一目十行阅完之后,便拧眉沉思。
李弓之手中握着这薄薄的一张纸,心中却满是悲哀。
他大张旗鼓的收了温辞的权,以为将军权握在手中便可掌握一切,可如今边疆一事上竟然无人能替代温辞。
这信若由图德所写,他尚且可以欺骗自己,不过是温辞的把戏。
但这信是他钦点的武探花所写。
边军不敌,恐需一帅。
“呵。。。。。。”
李弓之恍惚记起温辞在大牢之中说他的那句话,“天下百姓的傀儡。”
“说的果然不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