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很快我就无暇顾及这个问题。
二十五分钟过去,我举着手机的手都酸了。
她在台上滔滔阔论,眼睛里蓄着泪花。
现在还要让学生排队,挨个上台道别。
我教书的经验不多,虽没到蜡炬成灰泪始干的境界,但期末班级总成绩倒数,丢的是我的人。
我轻咳两声,打断了她,“橘子老师,你好了没,我们今天还要上课呢。”
谁知她嘴唇白,低头笑了一下,像是自嘲。
“同学们,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今天就到这儿吧。”
“我们以后就见不到橘子老师了,不能多通融一下吗?”
说话的还是多媒体旁边的男生。
我面无表情回道,“你倒不如跟试卷商量一下,看看它会不会给你的成绩通融。”
“你!”男生站起来要跟我理论,却被橘子老师拦住了。
她按着他的肩膀坐下,“庞湾,不许跟新老师顶嘴哦,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好说话。”
被称作庞湾的男生很听她的话,把头扭到另一边不看我了。
橘子老师安抚好庞湾,又对着台下说,“没关系大家,以后有不会的题都可以来找我,我随时都在。”
闻言,我皱起眉头。
不过看着台下激烈的鼓掌声,还是什么都没说。
4
她终于走了,但是距离下课不到十五分钟,还能讲什么呢?
让学生们自我介绍?
算了,那都是没意义的过场,以后会渐渐认清每个人。
我扫了眼台下,终于知道一进来就让我觉得不对的地方在哪了。
这个班的座位都是男女同桌,除了坐在多媒体一侧的庞湾,还有垃圾桶旁那个一直低着头的身材有些胖的女生。
既然座位都是这样排的,为何还有两个特例?
换座位的想法一经提出,有几个学生怨声载道,纷纷喊着不想换,但都被我一一否决。
庞湾总是很显眼的那个,他据理力争。
“座位是橘子老师排的,你不让她跟我们告别,为什么还要把她留下的痕迹清空?”
“呵。”我笑了,“你上学是为了自己还是为了橘子老师?”
他被我问住了,结结巴巴道,“那也不行,大家都不愿意换座位。”
“对呀林老师。”前排一个女孩子说道,“橘子老师奉行的是新中式教育,她从来不会压抑我们的思想,座位的事都是我们自己定的。”
新中式教育?我品了品这个词,倒是很新奇。
可是男女同桌?我不允许。
我也是这个时候过来的,知道对于青春期的女生来说“月经羞耻”是个什么概念。
偷偷摸摸地掏出一片卫生巾塞到兜里,生怕被男生看到的感觉不好受。
生理方面的东西在少男少女的懵懂阶段很难解释,总会有女孩子因为这个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