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位形成一个“凸”字。
陈子轻在他左边,众目睽睽之下,大方地侧仰头看他。
没别的意思,仅仅只是感叹,好高啊。
宗怀棠双手插兜,抬着下颚目不斜视,尽显成熟男性的气场。
主|席台那边,李科长在演讲,呱啦呱啦个不停。
陈子轻听累了,压低声音吐槽:“到底要多久才讲完啊。”
宗怀棠置若罔闻,面部却是抽了一下。
台下的人都不知道,年年拿先进的榜样连听个演讲的耐心都没有。
只有他知道。
宗怀棠的唇角压了下去,这跟他有一毛钱的关系吗?半毛钱都没有。
“宗技术。”
陈子轻很小声地说:“我们和好了吧?”
宗怀棠抬起一只手挠眉心,他用手掌打在眉眼的阴影做掩护,怒瞪了一眼陈子轻。
那一眼的内容:别找我说话。
陈子轻被宗怀棠的别扭劲给搞懵了,难道蹭腿事件还没翻篇?
因为发现自己的逻辑站不住脚,没办法给他扣上“勾引”的罪名,干脆就无理取闹?
陈子轻直接从面向台下工人转成面向宗怀棠,:“还不高兴啊,那我再次为我的傻缺跟你道歉,你大人有大量。”
宗怀棠的目光挑高,像是没看到他,也没听见他的话。
“哎,你衣角上有根草。”陈子轻友善地帮忙拿掉,哪知宗怀棠反应大到不正常,他忘了自己在台子上,一后退就掉了下去。
陈子轻和第三名先后去扶他,可他只躲开了陈子轻的手。
这是眨眼间的事,台下的人没发现,拿第三的同志就在边上,看了个正着,他脸皮薄,明明不干他事,他却尴尬死了。
咋了啊,不是听说宗技术搬到向师傅宿舍的申请已经通过了吗?他们究竟合不合啊。
现在这鬼样。
同志溜回了自己的位子,决定当作什么都没见到。
陈子轻作为当事人之一,他不尴尬,他只是焦虑,宗怀棠那阴晴不定的性子,动不动就要人哄,多累啊。
明天成室友了,能处好吗?
进行曲放完了,喧闹突显出来,和谐的运动会,不和谐的第一名跟第二名之间有条看不见的三八线。
陈子轻必须以大局为重,他若无其事地对宗怀棠伸出手:“宗技术,忘了跟你道喜了,恭喜。我会永远记着这一天,记着你打断我战无不胜记录的瞬间,同样也会记着你来找我,你的解释,我的澄清,我们的交谈。”
“握个手吧。”陈子轻笑了笑。
宗怀棠不跟他握:“我当着别人面躲你了,你没感觉?”
陈子轻:“……”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有感觉也给我受着。”宗怀棠直视前方乌泱泱的人头,“我叫你别跟我说话,你不听,你非要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