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以后侯府里的风象是要变了。
简单看完账簿,已经过去半个时辰,满院子的账房伙计和被太阳晒脸颊通红,额头直冒汗。
两个管事倒是十分自觉,寻了个树荫处乘凉,还让人给搬了小杌子坐下。
有茶水有凉风,好不意外。
“小姐你看。”春喜瞪眼。
傅宁月让她别急,随后问管事:“这账不对,府上这个学开支六百三十两,其中四百二十两有头有尾,剩下的二百一十两用来干什么了?”
管事不以为然,起身回道:“大小姐初次管家有所不知,许多开销都是不记名的,你就是问我等,我等也答不上来。”
傅宁月把账本往桌子上一放,含笑的目光略过二人,盛着寒意:“看来我接下来要问大伯母的账,你们还是不知道了。”
管事得意笑笑:“这是大夫人自己的账,我等下人哪儿敢过问。”
傅宁月点点头,没在问他们,看了眼被日头蒸的头晕眼花的伙计:“你们呢,有什么要说的么?”
伙计们眼观鼻,鼻观心沉默着。
“我明白了,春喜,叫方嬷嬷来吧。”傅宁月把茶水放下,毫不在意的开口。
“是。”春喜应下,高高兴兴去叫人。
方嬷嬷!
伙计和管事面面相觑,他们怎么不记得府里头有一位姓方的嬷嬷。
不多时,春喜带着二十名奴仆管事来了。
这些人正是傅宁月的舅母昨日来时给她留下的,就是为了给她撑腰用的。
其中领头的就是方嬷嬷和齐管事,他们是舅家的心腹,方嬷嬷擅长管理内宅琐事,而齐管事在舅家就是管账的。
剩下十几人皆是打小生长在杨家,签了死契的好手。
“大小姐。”
众人对着傅宁月齐齐行礼。
在账房管事和伙计疑惑的目光下,傅宁月摆摆手,语气依旧温和:“既然你们这些管账的问什么都不知道,想来是不适合在账房继续待下去了。”
“大小姐这是什么意思?”其中一名管事不可置信打断她的话。
“大胆。”
话音刚落,一道风从傅宁月身边略过,不等所有人反应,耳边传来了“啪啪”两声巴掌响。
方嬷嬷撸起袖子,站在那名管事身前冷冷道:“大小姐说话,岂容你一个下人插嘴,你既是侯府下人,就该以主家为尊,谁允许你这样质问大小姐。”
管事被这两巴掌打懵了。
余下众人更是惊呆在原地。
春喜嘴角翘的老高,就差拍手叫好了。
管事捂着火辣辣的脸,神色难堪:“你是何人,竟敢打我,我可是侯府管事,你算什么东西?”
“方嬷嬷替本小姐教训你,你既知道自己是侯府的人,就给我老老实实受着。”
傅宁月脸上笑意不改,让方嬷嬷退回来,随后继续道:“我刚刚说了,你们已经不适合在侯府待下去了,方嬷嬷,这里都是他们的身契都交给你,你看看打发他们到哪里合适。”
方嬷嬷屈膝应是。
听到这个处置,伙计们吓的直接跪了下去:“求大小姐开恩,小人知错了。”
两名管事却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