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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唇的时候还有一种，我不好惹，我很凶的气势。其实，她一点都不凶。作为一个寡妇的女儿，她从小到大的凶悍样，无非就是自我保护的一种方式。苏婉笑道：“玉芝姐，我爸不在。你有什么事吗？方便的话可以跟我说。”王玉芝看了她两眼，小声咕噜，“跟你说有用吗？”苏婉：“我家的事大都商量着来，一般没什么问题，不过你真要找我爸的话也没事，就是得晚一点，估摸着下午或者晚上吧。”王玉芝：“那我等不了，我还要上班呢，没那么多时间跑来跑去。”苏婉：“你吃早饭了吗？”王玉芝意外地看着她，心说这人问这些做啥，还想请自己吃早饭不成！这么一打量，她就察觉到苏婉跟以往有些不一样了。平时见到她，可没笑得这么好看，也不会亲热的叫她玉芝姐。所以，她是真的同意了？那也不行，自己还没想好呢。来人王玉芝说：“都这个点儿，我肯定吃过了。”去外面吃早餐，多费钱啊。苏婉：“那我们去巷口那边，找个地方说说话。”“你不忙？”“不忙，今天有事，去单位也是请假。”苏婉推着车子，带王玉芝去了巷口外面的大榕树下。“玉芝姐，你说吧。”王玉芝是个直性子，也没有拐弯抹角。“就是你爸跟我妈的事，我听说乡下那些人找上来了，你们没将我妈牵扯进去吧？”苏婉：“没有，他们还不知道是廖阿姨。”这次蒋家那边的人也不知道脑子犯什么抽了，总认为苏永福找了个年轻漂亮的，而廖春丽，已经老了，憔悴了，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了。王玉芝：“这样最好。我跟你说，这件事情目前我还在考虑之中，你们家那群亲戚太不要脸了，我妈真掺和进去了，能不能过上安生日子还说不准。所以，我先把话撂在这儿，要是出现当年那种情况，我死都是不会同意的，你们看着办吧。”她说的当年指的是十年前，蒋家人找上门来闹了一场，不光从苏家拿了钱物，也将廖春丽的名声闹出了污点。苏婉：“你放心吧，我们已经有应对方法了，不会让那时的困境重现。”王玉芝又瞄了她一眼，“希望如此。”苏婉：“对了，廖阿姨跟我爸的事，乡下廖家那边知道吗？”当初这母女俩虽然是被廖家赶出来的，但是后面因为进城里安了家，那边又贴上来了，虽然来往不多，但也是有联系的，偶尔过来吃个饭，借点钱什么的。王玉芝：“这个不用担心，他们巴不得。”又多了一个城里的亲戚，多了一块能啃的肥肉。廖家巴不得？苏婉笑了下，也明白啥意思了。王玉芝又说：“你也别担心这个，我妈已经答应我了，以后的钱都留着给我当嫁妆，会跟乡下那些亲戚划清关系。总之你们这儿别出岔子，我可不想在外面受人指点跟议论。”王玉芝还要上班，环卫所上班时间早，她是中途跑出来的，所以说完就走了。苏婉站在榕树下，看着她迎着朝阳离开。

心想，这辈子母女俩的命运肯定也是不同的，父亲与廖春丽的结合，就是一个开端。所以，那些事情不用着急。苏婉跟王玉芝分开后，苏学斌就凑上来了。刚刚他正准备上医院那边，就见到妹妹在跟王玉芝在榕树下说话，于是等在不远处，直到人走了才过来。“玉芝妹子找你什么事？”在苏学斌心里，王玉芝是那种有点儿牛脾气，说话有些z呼的人，跟妹妹的性子处不到一块儿去。所以在这个节骨眼上，他还挺怕自家妹妹跟她意见相左，弄得大家不愉快。苏婉：“没什么。她过来问问情况，有些害怕那些人找廖阿姨的麻烦。”“噢，跟她说清楚了？”“嗯。”苏学斌也没多问，听闻苏婉要去单位请假，便提议一起过去再去医院，他可以骑车带妹妹。苏家只有两辆自行车，平时都是苏婉跟苏学林夫妻俩在骑，别的人出行都是坐公交车。其实这个提议挺不错的，苏学斌也不用挤公交了，但想到自己现在是在仓库上班，苏婉并不敢带二哥过去。“你先去医院那边吧。咱爸昨天熬了一夜，今天哪有精神应付那些人，你赶紧过去看着点。”苏婉说着，还从兜里摸了五块钱塞给哥哥。如果让父亲知道他将身上的钱全hh光了，肯定要挨骂。苏学斌感叹妹妹的通透，笑道：“发了工资就还你。”已经月头了，再过一个星期就要发工资了。苏婉：“二哥，钱不重要。只是，如果有什么事情你记得跟我们说，别一个人闷头处理。”苏学斌愣了一下，“知道了。”苏学斌要去前面路口坐车，苏婉的单位在另一个方向，两人正准备分开，一辆红旗小轿车停了过来，司机摇下车窗问道：“您好，我想问一下煤厂六号大院从哪个巷口入？”苏学斌指了指旁边不远处，“就从这儿。”对方说：“谢谢啊。”那人开着车很快拐弯走了。黑色的红旗小轿车，在晨曦里泛着泛黑油亮般的光泽，那优美的线条，玲珑有致的车身，在这个有辆自行车都觉得很不错的年代，看得苏学斌眼眶发热。他新奇又诧异地说：“这人谁啊？去我们院里做什么？”苏婉也觉得奇怪，那辆红旗车，一看就是那种上面为有身份跟地位的人配备的，刚刚她见到后面坐着一个人，但隔着车窗没看清。苏婉见哥哥伸长了脖子，恨不得回院里看一场热，赶紧推了推他说：“得了，别管人家的事了，你赶紧坐车去吧。”苏学斌：“就是有些奇怪，咱们院里谁家还有这样的门路。”苏学斌走了，苏婉却立在原地发怔。他们大杂院，能有这些门路的只有叶家。所以，刚刚那些人是去叶家的？只是她搜遍了自己的脑子，上辈子没这种事情啊！另一边，车子很快便来到了六号大院外面。早上八点，正是众人吃早饭跟出门上班的时候。院门口突然停下了一辆红旗小轿车，大家端着碗都愣住了，反应过来车里的人是冲着他们大院来的，赶紧跑出来看热闹。这时候，车门也开了，一个穿着白衬衣，黑色西裤，模样六十来岁的老头儿被司机请下了车。老头儿见到有不少居民跑出来看热闹，便笑着问，“我找叶蓁，想问问他家住在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