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手脚麻利的沈红梅,沈杳突然?就笑?开了。
想当初,她的这位堂姐的性子虽谈不上逆来顺受,却也柔弱少言,像只鹌鹑似的,永远躲在?人后。
如今的堂姐,倒是成长不少。手脚麻利,遇事?也敢言,倒有了几?分长姐的气势。
吃过早饭,沈杳被吴婆子按在?了屋里。说是外头冷,若是出去吹了风染了风寒,要花钱看病不说,自个?还得遭大罪。
毕竟汤药苦的厉害,沈杳向来怕苦。
又?说做过了一回米花糖,再来做糖他们?已是轻车熟路,用?不着沈杳帮忙,不如留在?屋里学?学?针线,亦或是带着几?个?小的玩儿。
可沈杳是做不来针线的活儿,也耐不住那个?性子去学?,便翻出司玄知送她的农书细细翻看着。
书只翻了几?页,便没了继续往下看的心思,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发着呆。
“二姐姐,吃,吃……”
沈恬不知何时进了屋,手里还握着块米花糖,直往沈杳嘴边塞。
沈杳张了嘴,咬过沈恬手中的米花糖,细细嚼着,边将人抱起,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此情此景,沈杳突然?想起她初见?司玄知,好像也是这番模样。
离家千里,也不想那个?小正太在?金陵过的习不习惯。
虽然?他在?信中说,金陵万般好。
从天还不亮,再到天黑,整整一日的功夫,五十斤的米花糖终于都被做了出来。
趁着灶洞里的余火未熄,吴婆子又?炒了些花生,当作过年吃的零嘴儿。
在?屋里憋了一天的沈杳,终于被容许进到灶房里凑热闹。
刚出锅的花生还有些烫手,沈杳迫不及待的就剥了几?颗,放在?手心里轻轻一搓,红色的花生衣就与?花生仁分离开来。再吹掉花生衣,将一把的花生仁全部塞进嘴里,细细咀嚼起来。
“香!”
沈杳小嘴一鼓一鼓的吃的欢,何氏看着好笑?:“也是说现在?日子宽裕些,连带着孩子们?养得都精细些,吃个?花生还要搓掉花生衣。换作我们?那时候,哪里舍得。”
“你也可以搓了花生衣吃!你现在?又?没老掉牙,时候还不算晚!”吴婆子没好气的斜了大儿媳妇一眼,连带着抡锅铲的力度都大了些,炒起花生来,霹雳啪啦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