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记得我刚才跟你说人的思维有个死角盲区吗?”
是的你是说过。
宦静看着她,端详她的脸,端详了一小会儿,然后把她一双手拿来,抓在两只手里握着。
脱过臼的右手,没有脱过臼的左手。
一左一右稳稳握着。
“我现在知道所有的事情了。”
他说。
朱丹琪突然有点慌。
“所有的?”
“所有的事情。……不过我们从哪里开始聊呢?”
他看向她的眼睛,细长眼睛惊恐地睁圆。
“……从……邵豆豆开始吧?……”
他问。
手心里的那双手开始轻轻地颤动。
“啊?谁是邵豆豆,”
朱丹琪睫毛朝下盖住眼仁儿,言辞闪烁,“我又不认识。”
她抽手欲走,宦静哪里肯让她就抽了,只把手抓得更紧。
“不说邵豆豆那说炸豆吗?”
左右是离不开个豆字。
“我……我没有抄袭。”
她没头没脑来一句。
你跟她说炸豆,她跟你说她没有抄袭。
宦静微微眯了眯眼睛。
宦静手里的朱丹琪的手已经过了抽风的序曲阶段,现已正式开始抽风,好大的力道,好像个被割了喉的拼命扑腾的绝望的野鸭子,宦静死死箍住她。
直箍得指尖失血,直箍得指尖发白。
“好的,好的,你没有抄袭。”
宦静紧绷了铁一样冰冷的双手,却用裹了蜜的喉咙,柔声哄她。
“对了,那个五个一工程的漫画新人奖,我听他们说近年要重新开了。你知不知道这个事情?”
他说着,看着她的脸。
她的睫毛猛地翻起来,讶异地神色:
“怎么会重新开?重新评奖了吗?不是说都不开了吗?不是说以后都取消了?”
四连问,unbelievable样子。
“重开了。你知道吗因为最近我也算个有点成绩的文艺界工作人员了,前天和主管部门在一起,就问了这个事情,他们电话问了问,说有人不断在反映奖项取消的负面问题,所以今年决定重开,正在筹备,以后都能开了……”
“啊,真的吗?你没有骗我吗?”
朱丹琪慌乱中居然笑出来一下,又用哀求的语气问。
“真的呢,所以妳看,现在是不是好受多了?”
宦静也笑。
手里的野鸭子稍稍放松一点,他正想着是不是就能停了,但又突兀地更大力挣扎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