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如月看向他,密集恐惧症同时被治愈,甚至有些理解上学时为什么流行过一段时间的太监文。
雌雄莫辨真的很香。
然而梁九功听见顾问行喊赫舍里女官如月,就知道他要完。不过皇上这回反应倒是出奇的平静,只是多派了一些外出的差事给顾问行,让他没时间天天耗在乾清宫。
冬至节后,此前因天花被封禁的几l处宫殿陆续解封,郝如月也想搬回慈仁宫后殿,皇上却不让。
“朕又失了一个儿子,心里难受,想让太子多住一段时间陪陪朕。”皇上在外人面前永远凝定如渊,既有上位者的城府,也有青春鼎盛的风华,可此时在她面前的,就只是一个痛失爱子的父亲。
又失了一个儿子?郝如月差点以为大阿哥出了什么意外,结果一问还是通贵人生的那个小阿哥。
当时小阿哥夭折,皇上看起来一切正常,怎么通贵人都被解封了,皇上才想起来自己又失了一个儿子。
反射弧未免也太长了。
可皇上一脸沉痛,想要太子陪伴,郝如月也说不出什么:“既是这样,臣先搬回去,让太子留下陪皇上。”
皇上抱着太子,只是垂眼不说话,太子忽然抬眸拉住郝如月的手:“小姨,你别走,我想跟小姨睡。”
郝如月拍了拍太子的小胖手:“保成从前在乾清宫住过,你忘了?”
太子回头看皇上,又看郝如月:“小姨,汗阿玛也想跟你睡。”
?
郝如月还没反应过来,就听皇上呵斥太子:“保成你胡说什么?”
太子被训,眼泪汪汪:“保成想跟汗阿玛睡,也想跟小姨睡,汗阿玛,咱们三个睡在一起好不好?”
“……”
小家伙哭得伤心,郝如月不得已留下,仍旧与皇上一人一天轮班抱着太子睡。
各宫解封之后,荣嫔带着荣宪公主到乾清宫偏殿来见郝如月,才进屋便要跪,把郝如月吓了一跳,忙亲手扶起:“娘娘怀着身孕,带公主跪臣,可是要折
煞了臣?”
荣嫔起身,泪盈于睫:“当日小阿哥出花,我与荣宪一起被困在钟粹宫,整日惶惶。若不是你冒险向皇上进言,将我们母女挪到景阳宫,我们吓都要吓死了。”
说着看向郝如月:“仁孝皇后在世时,我们便以姐妹相称,我进宫早些,痴长仁孝皇后一岁,仁孝皇后私下喊我一声姐姐。你若不嫌弃,咱们今后也以姐妹相称。”
不等郝如月反应,就将荣宪公主往前推了推,荣宪公主屈膝给郝如月行礼,奶声奶气喊了一声小姨。
郝如月扶起荣宪公主,只得应下。
按照这个辈分论,将来三阿哥胤祉也得喊她一声小姨,尚未出生便划归太子阵营。
翌日,惠嫔来串门,见到郝如月也说了一通感激的话:“当日若皇上、太子出宫避痘,太后和太皇太后肯定也会跟着,到时候太医院走了大半,宫里谁来管?”
“大阿哥在承乾宫发着高热,生死不知,我被封在延禧宫想死的心都有了!”
抹了一把眼泪继续说:“后来听说皇上没走,太子、太后和太皇太后都没走,我心里才算安稳了一些。”
解封之后一直想来向郝如月道谢,奈何她仍旧住在乾清宫没搬回去,便没敢过来。
昨日听说荣嫔带着荣宪公主来过,她这才敢过来串门。
毕竟乾清宫是皇上的寝宫,也是皇上接见朝臣的地方,后宫妃嫔未经传召不得擅闯。
“听说荣嫔还认了亲戚,腆脸让你叫她姐姐?”惠嫔挑眉问。
“多个亲戚多条路嘛。”为了太子,郝如月并不反感认亲。
惠嫔:“要不咱俩也拜个把子,你比我大几l岁,我管你叫姐姐。”
郝如月:“……”
认过亲戚,惠嫔才捧出大瓜,与郝如月一起分享:“刚开始听说是浣衣局捣的鬼,还查出了前明余孽,我第一个便想到被罚去干苦力的郭常在。以为是她与外人勾结,伺机报复。”
郝如月摇头:“郭络罗家是包衣,全家性命都捏在皇上手里,她不敢。”
“是我想多了。”惠嫔又道,“可你知道吗,这回宫里闹天花差点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