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空气都变得稀薄了,心头空落落的,像缺失什么一样,有些……有些难受……
宫宜修走出餐厅,看到还在门口发愣的虞乐,他出声提醒:“你还是赶紧回去别墅,记住,我们的计划可不能出任何纰漏,要不然我俩谁都活不成。”
虞乐扭头看了看他,嘴角扯出一个笑容,“我知道。”
宫宜修越过他,“知道就好。”
他走了几步,又忍不住回头,“虞乐,我是真的很奇怪,傅砚辞好像是喜欢你的,你的心意虽然模糊,但不至于到连自己都不清楚的地步,最让我想不到的是,你真的会拱手相让,甚至还和我合作。”
风起了,吹乱了虞乐额前的发,也吹乱了他的心。
他驻足在原地,嗫嚅不语。
宫宜修停在车门口等虞乐的回答,过了几秒没等到之后,他弯腰坐上了车。
回到别墅。
虞乐刚进门就被傅砚辞堵在玄关处。
傅砚辞低头凑近了他,鼻尖擦过白皙的脖子,最后声音带着沙哑地问:“去哪里了?”
虞乐抬手推着他,“……上班,我还能去哪里。”
傅砚辞最近格外地喜欢用头蹭自己的脖子,像争宠的小猫一样,与他往日威严侧漏的模样大相径庭。
傅砚辞横抱着虞乐走到沙发上,让人就那样坐在自己的腿上。
“老头子的八十大寿在下个周一。”
虞乐点头,“我知道,上次我回家的时候,爷爷和我说了,还顺带把邀请函也给了我。”
虞乐一本正经地回答,他没察觉到傅砚辞话语里的吃味。
傅砚辞轻轻啃咬着他凸起的锁骨,吞吞吐吐,说道:“老爷子、喜欢你。”
虞乐捧起傅砚辞的脸,“你不会在吃醋吧……吃我的醋?我做什么了,你吃我的醋?因为爷爷喜欢我?”
“很多人喜欢你,乐儿。但你应该只需要我一个人的喜欢就足够了,只要有我就够了,其他人的,你不用看。”傅砚辞直直地盯着虞乐的瞳孔。
“这么美的眼睛里,只装我一个人就好了。”
虞乐被傅砚辞漆黑的瞳孔吸引住,一下看得入了迷。
反应过来后,连忙撤掉自己的视线,尴尬地说:“刘叔……刘叔应该做好晚饭了。”
傅砚辞笑了,剑眉都变得温柔了不少。
虞乐又被他这副模样迷了眼,傅砚辞温柔的时候,就像清澈的湖水,能清晰看到里面的一切;但暴戾的傅砚辞,变成了死水,沉静得犹如深渊,掉进去就是万劫不复。
他见过傅砚辞满心满眼的爱,见过他薄唇里袒露的爱意,见过他眼里流露的深情。
他也见过傅砚辞阴狠暴戾的模样,那是嗜血的眼睛,面无表情的脸,以及说一不二的肃杀。
温柔是傅砚辞最常用的伪装,是他用来对付自己的有利优势,而他也不可避免地掉入这片温柔海里,再想浮上来的时候,他已经淹死在了海底。
傅爷爷毕竟是曾经当过元帅的人,八十大寿这样的大日子,半山别墅里的空荡一下被四海来临的人填满。
宴会热热闹闹,众人欢声笑语。
虞乐搀扶着傅爷爷,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中,缓缓走下楼梯。
傅爷爷铿锵有力地说道:“很感谢大家愿意赏脸来到我这个老头子的寿宴,也不知道这会不会是最后一个,都说不定……”
“如大家所见——”傅爷爷伸手拍了拍虞乐的手背,“在我身旁的,就是砚辞的妻子,是我一手为他精心挑选的人儿,特别好,我特别喜欢……”
在傅爷爷略带幽默的介绍里,宴会正式开始了。
被众人团团围住的傅爷爷,无暇继续和身旁的虞乐说话。
傅砚辞也被人围住,虞乐松了傅爷爷的手,简单地和傅爷爷说明缘由之后来到宴会的角落。
宴会的人多,并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宫宜修穿过人群来到虞乐身旁。
“爷爷似乎很是喜欢你?”刚刚傅爷爷的那种介绍,无疑不是在宣告世人,虞乐是傅家的一份子,希望大家看见都要尊敬地叫一声“元帅夫人”。
八十大寿这么重要的日子,不带着自己孙子出席,而是让一个孙媳守在身旁会客,这其中的含金量,只有圈内人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