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伏黑甚尔为什么要踩她的血,搞得满地都是血印,知不知道很难收拾啊!
黑袍慢悠悠地掀开。
藏在里面,粘腻蠕动的触手探出,顺着她的操控浸入了地面的那滩血液中。
那些血突然活过了。
它像是有生命一般,化作了一坨会动的血色的泥,顺着触手慢飞快地爬了上去,沁入手腕处的伤口中。
眨眼间,几乎能露出白花花骨头的伤口便愈合了
作为群体意识——芽衣即是每个细胞,每个细胞都是虫巢之母。
即使是离体的血液,也完全被自己操控
将血都回收后。
芽衣甩了甩酸涩的手腕,不太熟练地操控着类人形的双腿,坐回了摇摇欲坠的椅子上。
她无聊地歪着脑袋,撑着小脸,静静地等待下一位患者的光临。
“就是这家店?”
几分钟后,粗狂砂砾的男声打破了宁静,“你也敢和对面那家诊所抢生意?”
一身小混混穿搭的中年男人扯着嗓子喊道。
他像是喝醉了酒,走路摇摇晃晃。更是满身凶气,单手拎着一把砍刀,一脚暴力地踢开了芽衣诊所的小门。
本就破败不堪的木门顿时摇摇欲坠,发出了痛苦不堪的吱嘎吱嘎声。
随后,一批混混跟着头头,鱼贯而入。
每个人面色不善,很粗暴地在门上留下一个个脚印,彰显着他们的威胁。
芽衣:我的门!
但她消耗的人设是表面慈悲仁慈的黑暗圣女。
她只好维持着淡定端庄的姿势,用余光瞄着彻底阵亡的木门,一阵心痛。
该死的!
那可是用她伪装成球球神,辛辛苦苦。冒着被抓进牢子的风险赚来的钱买的啊。
这些钱里面,甚至还有杰的养老保险
“喂喂喂!你这是什么怪人穿搭?”小混混嫌弃地挥刀。
“感谢你是个女人吧,现在就滚出这条街,也不打听打听,这里不允许出现第二家诊所,要不然”
但黑袍圣女丝毫没被他的恐吓惊吓到。
她缓缓站起身,绣着金边的袍子翻滚出金色的浪花,孱弱的身体缓慢地行走。
不知为什么,嚣张的混混头子竟然忍不住退后一步。
她站在了恶人们的面前,纤细的手轻轻搭在了领头人不知被谁断了的胳膊上。
“没事了,很快就会痊愈了。”
血色蔓延,晕湿洁白的绷带,圣女温和地安慰着患者。
她的声音很轻柔,但充满了怜爱。
似乎能够穿透人的内心深处,每个词语都像是微弱的火花,将人早已泯灭的希望点燃。
只是听到声音的瞬间,无限的依恋和恐惧
()便涌上了心头,忍不住渴望更多。
实际上,看到她的第一眼,他就觉得——她应当是住在华丽神殿中,只需每日供奉神明的高洁的女巫,而不应该出现在这样肮脏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