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苏从她的衣角处遗落出来,也许很快被她重新收纳了起来,过会儿?便又看?不见了。
下人也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眼花。
可天子若继续这样?下去,只怕真的会疯……
晏殷似水鬼般从那寒潭中一步一步走上岸来,他的伤口已然被泡得发白,再流淌不出一滴血来。
关心?则乱。
以?至于让他甚至都忘记了……只有她一度曾近过他身。
……
织雾并不清楚自己偷走那只锦囊会有什么后果。
这个时辰,她原该准备休息,可偏偏在要歇下之前,禾衣告诉她,外面来了很多禁卫军,将玉山侯府围了起来。
织雾握住手中的锦囊,指尖霎时微微收紧。
她得到消息后,匆匆走出来时便瞧见那位早该回?到皇宫中休息的天子,面色极晦暗地出现?在了侯府大门之内。
织雾心?头似乎隐隐猜到了什么,却又感到很是不可置信。
“在那石缝里,只有你?靠近过我……”
织雾呼吸微窒,语气艰涩,“陛下……”
“陛下有什么事情冲着我一个人来,莫要牵连我的家人……”
晏殷跨步极其缓慢,走到她近处时,织雾才发觉他的面庞比白日都要更为?苍白,几?乎没有一丝血色。
男人瞳仁漆黑阴骘,垂落下的视线黏在她的面颊,语调似尤能保持平静,“拿出来——”
织雾扣紧指尖,仍不太想承认。
“小姐?”
阿序也在府里。
他今日留在玉山侯府帮小姐物色几?匹合适的马,这个时辰原打算离开时,恰好便撞见了眼前这一幕。
从阿序的视角来看?,那传言中颇为?危险的暴戾帝王似乎离小姐有些太近。
距离近到可以?随时对小姐造成致命伤害。
他下意识想要上前去将小姐掩护到身后,可却毫无防备地被那天子一脚踹翻在地。
织雾霎时大惊失色,想要转身去查看?阿序情况,可转身的瞬间却被天子死死扼住了臂弯。
晏殷阖了阖眼,看?着她急切关心?瑾王的模样?,心?如刀割。
他语气毫无波澜地重复道:“拿出来。”
男人低下头,阴冷的嗓音好似剥落的蛛网一般,黏在了她的耳廓,让她难以?回?避。
“我什么都没有了……”
“阿雾不想我做出更疯的事情,就将东西还给我。”
“陛下——”
顾宣清今日外出,归来时迟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