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晏殷所表现出来的姿态和言辞都分?明比正常人都要更为条理分?明。
织雾握住茶盏的指尖紧了几分?。
她?垂下眼睫,将手中茶水交到他的手中。
却不曾想,在交接的中途,男人却好似无力一般,没有及时握住。
茶杯瞬间跌落,温热茶水也都流淌在他衣摆上?。
织雾呼吸微微一窒,对?上?他朝自己看来的眼眸,发觉他好似故意……却又因为没有证据而不敢妄自恶意揣测。
她?只得拿出帕子,想要替他擦干。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
晏殷黑眼珠子凝着她?擦拂的指尖,“没关系,是孤没有接得住。”
“就像是阿雾上?次奉茶也手不稳……”
对?方在生?病期间仿佛变得异常善解人意,“我们都有犯错的时候。”
“阿雾替孤擦干净就好。”
他垂落下长睫遮掩眸中幽沉情绪时,好似更加减弱了几分?迫人的气息。
他看似好说话,可织雾却完全不敢大意。
衣摆起初尚未全都潮透。
她?的帕子亦是匆忙跟着水痕匆匆擦拂。
可她?握住帕子的指尖没有擦拭几下,便发觉指尖下的位置似乎越来越硬。
织雾愣住。
直到帕子都吸满了水渍开始滴水,而对?方身上?原本?不显眼的地方,却因为衣物被水渍彻彻底底浸透之后?。
这?才将底下的物什?映出了轮廓。
甚至隔着潮湿半透的面料,连色泽都可以清清楚楚地看见。
在她?将那潮湿衣物表面一下接着一下摩擦贴到他身上?之前,
织雾一直都以为自己擦拭的是他的腹……
织雾掌心瞬间发麻。
在终于迟钝地意识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之后?,她?眼睫猛地一颤,连忙要将手指缩回,却被一只烫得惊人的手掌猛地按住。
织雾这?个时候才终于意识到……
太子的确在发烧。
因为他的浑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烫得织雾指尖泛粉。
但这?件事,与他们仅有一帘之隔的吴德贵显然并不知道。
高烧让晏殷感觉到痛苦的滋味。
而痛苦却偏偏是所有情绪中,让他最会产生一种自己是个血肉之躯的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