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姣咬了咬下嘴唇,又走上前几步,重新想要拉住他的手。
“别碰我!”
白柠微几乎没见过这么情绪外放的傅景然,他永远冷淡,与任何人都带着疏离的距离感。
原来他也会愤怒,难过,悲伤。
不是他不会,而是他分人。
“之前的事情是我不对,”凌姣并不死心,“我只需要你一句话。”
傅景然停下了脚步,他们两个四目相对。
白柠微怔怔的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觉得自己其实不应该在这里,但是她的理智无法驾驭身体,她的双脚就像是被定住了,完全无法移动。
凌姣的声音传来:“你爱她吗?”
并没有指名道姓,白柠微知道,她说的是自己。
心一下子就被高高提起,似乎只需要傅景然一句话就能立刻放下。
但傅景然没有说话,他沉默了。
这种沉默其实比回答更戳人心,白柠微觉得自己已经明白了。
他们两个是一对爱而不得的男女主,自己反而是这个横亘在他们面前的小三。
半晌,傅景然依然没有开口,他又推开了凌姣。
凌姣又追了上去。
周而复始,他们两个仿佛是在上演苦情戏,白柠微没有再看下去,而是转身离开了这里。
白柠微走出会所大门,外面的天很蓝,阳光正好,所有的一切都充满着生命力。
她深吸了口气,心口的疼痛在时时刻刻的提醒着她,她还活着。
既然还活着,当然要好好活着。
白柠微拨通了律师的电话:“我要离婚,请你帮忙拟好离婚协议。”
傅景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凌晨了。
他已经换了衣服,身上也闻不到酒味,从着装到表情,看起来都一丝不苟。
走进屋子的时候,他看到白柠微正站在玄关处。
准确的来说,她是看着挂在玄关处的一幅画。
这幅画是一位新锐画家的作品,画的是向日葵花田,她对画一窍不通,只是纯粹觉得这幅画和这个别墅的风格大相径庭。
这是傅景然婚前就买的房子,里面的装修风格十分冷硬,一看就是他的风格,非黑即白的色彩也非常的单调。
这么单调的别墅,却挂着这么张扬明艳的一幅画。
白柠微以前也疑心过,但却没有深入想过,现在看来,向日葵是极具有生命力的植物,和傅景然也完全不同。
傅景然走了进来,他看了手表:“怎么还没睡?”
“我以前一直觉得很奇怪,”白柠微突然开口,并没有回答他的话,“这幅画和你家的装修风格完全不同,为什么要这么郑重其事的放在玄关。”
傅景然的眼神闪烁:“小微……”
白柠微打断他:“这是凌姣画的吧。”
她转过头来看向傅景然,眼前的男人她爱了八年?七年?她自己都已经忘了。
其实并不难猜,凌姣就是艺术生,她喜欢向日葵的事情明晃晃的在百度百科上面写着。
傅景然的眼神游离,似乎在想着什么措辞。
他皱了皱眉:“不是……”
白柠微却已经不想再听了,她抬头看向傅景然:“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