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是靠焦大夫,焦大夫甚至都不知道,白墨存手里还有郑立秋这么个人。
而要布置这么多事,绝不是白墨存一个人能做的。
那些繁杂的消息,也决不会是焦大夫与胡军巡就能给予的。
他能调动的人,比朱长岁知道的多很多。
白墨存看看头顶的鸽子:“你不觉得,这里的鸽子越来越多么?”
朱长岁愣住,这才明白过来。
“可它们不是信鸽!”那么多的鸽子,总有人觊觎,可从没人发现鸽子身上有书信。
“不需要写信的。”
他们行军打仗,自有一套通过鸽子传递消息秘法。要是全靠写信,信息早就泄露完了。
朱长岁恍然明白,白墨存背后站着的,是那些退伍的士卒,人数多到朱长岁不敢想。
朱长岁与他告别,临走前,总算说出那句对不起。
白墨存笑而不语,两人有生之年大约不会再相见。
何东知道白墨存他们要走,自然要来送行。赵有德与他都升了官,但何东趁机外调去南方,再不执着在开封。
“你们走后我也要离开,新旧两党斗的越发厉害,简直是不死不休,我还是躲远些的好。就是可惜,让赵有德那小人上位。”
“倒也不必遗憾,他盯着别人的位置,别人也盯着他的。”白墨存一语双关,何东跟着笑。
船缓缓驶出码头,柳依尘与七娘楚娘看着渐渐远去的码头,感慨万千。姑姑的骨灰能带回去,已经是万幸。
“焦大夫也要离开开封么?”柳依尘走过去,询问白墨存。
“他卸下心结,如今就想去到处走一走看一看。倒是老胡,也想跟我们走,可惜孩子还要读书,只等过几年孩子考中,他便回乡养老。”
柳依尘看着繁华的开封渐渐消失,这段日子以来的种种,就像是海市蜃楼,黄粱一梦。白墨存揽住她,让她靠着自己。
这场黑暗持久的噩梦,总算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