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早就想好,就算不能跟面前的人真枪实弹,能趁他身体无力占点便宜也不错,根据之前的经验,像这种直男出了事儿,为了脸面不会细究。
他踮脚就想吻尚勒,却被鹰爪一样有力的大手抓住了脖子,脸上迎上一拳。
男人感觉自己仿佛被千斤重的重物砸中,下巴发出牙酸的错位声,鼻血瞬间涌现,他捂脸痛呼,眼神骤然阴沉下来。
尚勒皱眉看自己的手。
力气在消散……意识到这药的厉害,他趁着对方倒在地上,有些踉跄地去开门。
拧不开。
掏出手机,他打算给包厢那些正在嗨的体育生打电话。
刚打开拨号界面,男人就从后面抱住他的腰,咬牙切齿:“没想到你还有力气,别反抗了,不然待会有你好受的!”
尚勒反手掐住他的脖子,毫不留情地扯开,动作混乱间,不知道拨通了哪个号码。
*
另一间包厢里,酒瓶散乱,场面是和酒吧格格不入的冷寂,坐在沙发中央的男生姿态散漫,指尖烟火明灭。
翡色的玻璃酒瓶碎了一地,一个人头破血流地泡在酒液和血水中,孤零零躺在他脚边。
漆黑的发遮住男生的眉,烟雾缭绕而上,朦胧了他眼角的泪痣。男生唇角微勾,狭长风流的凤眼睁得大,有种神经质地兴奋。
他的视线落在地上半昏迷的人:“你再说一遍?”声音低缓平静,是细雪似的喑哑清冷,和他的表情完全相悖。
在场基本上是家世不菲的富二代,此刻却不敢轻易上前阻止——世酉又犯病了。
一时都有些埋怨,李家二少到底是个蠢货,明知道世酉有病,行事乖张不计后果,还偏要在他面前触对方逆鳞,被酒进了脑瓤腌入味了才开心。
世酉犯病常常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对方不怕死,他们还惜命。
世酉没拿烟的手又拿起桌上一个酒瓶,修长指节上血液未干,滴滴答答粘了一瓶壁,看着还想动手。
他旁边一个黑色长发的清纯女生被吓到了,忙上前阻拦,纤细手指揪住世酉衣角,落泪的样子让人心软:“世少,你没事吧……”
白暮也上前劝:“世少,人已经教训了……你现在状态不对,我让司机来接你回去,行吗?”
世酉没说话,白暮看见他指尖的烟已经变了形,手背筋骨皮肉绷得紧,仿佛那层薄薄的皮肤在努力克制着什么。
一分钟后,白暮松了一口气。
没拒绝就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