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等在世枞宫早就交代好的位置。
世枞宫将楚焦塞近车里,想到什么,对他说:“稍等。”
楚焦看着他的背影有些回不过神。
世枞宫回去时,宴会上已经离开一些人,一位佣人看到他,马上道:“少爷,先生在书房等您。”
用的世枞宫小时候的叫法,世枞宫接手家族企业后,已经很少听到有人这么叫他了。
他点点头,踏上了楼梯。
世老爷子等在书房里,看他进来后吼道:“你又在做什么!?”
对方很少这样情绪失控地大声质问他,世枞宫看着他的眼睛:“我在做正确的事情。”
正确的事?
老爷子胸膛起伏着,他气得指节发颤,看着对方冷沉的眼眸只觉陌生。
半晌,他的眉眼突然复杂起来:“……要是你母亲还活着,她一定会对你感到失望的。”
世枞宫猛地垂下视线。
世枞宫印象中的母亲是很模糊的身影,只隐约记得她笑起来有酒窝,齐肩的短发被风吹乱时油画一般鲜活,总是会笑着说:【你爸爸是个老头,你是个小老头,怎么都天天绷着一张脸?】
父亲四十岁时娶了二十五岁的她,这个家庭本来还算正常,虽然父亲有些不近人情,但也会为了家庭做出让步,偶尔也会温柔许多。
但母亲在他六岁时因病去世了,父亲痛失所爱,对他的管教也越发严格,他不允许妻子为自己留下的唯一的孩子平庸,培养一个高效的机器那样教导他数十年。
世枞宫缓缓道:“我这么做,她真的会失望吗?”
他看着对方无名指上陷在皱纹里的婚戒:“父亲,你只是怕你让她失望。”
场面沉寂片刻,老爷子看着他,声音哑了下去:“……你就不担心我对他做什么?”
世枞宫抬眼看他,眉目沉郁:“你做不到。”
“要是他被伤了一根毫毛,父亲就永远待在苑里好了。”
石破天惊!
老爷子难以置信地喘着气,几乎要将他盯出洞来:“你……”
他已经不在年轻,很多事情没法再做,毋庸置疑,世枞宫有这个能力。
世枞宫不欲与他多言,他转身,最后还是道:“父亲,这是我的人生。”
“我走了。”
室内落针可闻,他大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