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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三年后在夜店遇到杏冷淡beta前夫一(第2页)

他一直安静地站在那,知道我不耐烦朝前走的时候,白净秋轻声在笑,眼尾点点碎光,看着我平静地陈述:“可是丁水淼,我没有嫁给别人呀,我就嫁给你了。”

办理离婚的流程很快,钢印一戳,压根没有反悔的机会。我随意将离婚证塞进病号服的口袋里,看着白净秋又发现没什么好说的,索性摆摆手准备到自己到路边拦辆车回疗养院。

但衣领被揪住,白净秋又叫住了我,秀美的面容上是得体温和的笑意,他说:“等一下,我来的时候给你带了便当,我想着疗养院的饭菜因为口味淡,你吃不习惯,所以就擅自给你做了些你平常喜欢吃的。偶尔破戒一次应该没关系的。”

真讨厌。。。。。。。

手心被扣烂,我不停地在心里说着讨厌白净秋,但脚步定住,身体违背我的意志,苍白地站在原地,注视着白净秋跑到车里给我拿饭盒。

我早就让白净秋换车了,这些年一直在做生意,时好时坏但也赚了不少钱,但白净秋总是说,这辆车是毕业之后我们两个人攒钱买的第一辆车,看见这辆车就看见了当初我们挤在一居室里的落魄时光,他舍不得换,他很想念那个时候。

这个说法,我不大信。因为白净秋从来都不是个重感情的人,不换车的原因更有可能是他家风如此,况且又生性低调。

“鱼香肉丝、青椒炒肉还有麻婆豆腐,对了,我还给你炸了五个虎皮鸡蛋,你带到疗养院去吃。”白净秋将饭盒递给我,隔了几步没再靠近。我点点头接过饭盒,想说声谢谢,但眼眶疼得我慌忙转身,泪珠瞬间掉下来,我觉得那一刻我哭得肯定像个疯子。

我才不讨厌白净秋呢。

天知道从小到大,我讨厌那么多人,但就是只喜欢他。

但我和白净秋,就像白老师说的一样,完全就是脱轨的摩托和定点的公交,压根不合适。他家里看不上我天南海北的做生意,只想白净秋嫁个老师或者公务员,一辈子守在小城里,安居乐业相妻教子。当初白净秋偷偷改志愿报考外省的大学,他爸妈气了一个暑假,把他关在家里不让出去。那时候我和老吴他们在夜市摆摊,每晚后半夜收摊回家,走到小区楼下,就用手电筒照几下他的卧室窗户。作息规律的少年会定个表,在我回来的时候偷偷跑下楼。一般我会给白净秋带夜市上的炒酸奶或者雪花酪,他用勺子挖着一口一口地吃,吃完之后就主动搂住我的脖子,微微张开被冻得湿润嫣红的唇瓣,任我抵在路灯下侵占。

后来上了大学,白家父母见儿子态度实在坚决,况且我爷爷还每天一只鸡一只鹅的去白家献殷勤。白老师也松了口,但还是要求我必须在H市有房有车有事业,站稳脚跟后才能娶白净秋。

“别怕,淼淼,你现在想结婚,我现在就能去偷来户口本跟你去民政局。别听我爸妈的,你怎么样都好。”

白老师提出要求后,我立刻就答应,而出门后白净秋反而有些焦虑,拉着我的手,他一遍遍保证,不停地问我要不要立刻结婚。那天我想大概白净秋也有一点真心吧,但或许也只是他想要践行从一而终的原则,不管从的是谁,他都能强迫到自己坚持到最后。

兜里手机响了,我走过十字路口,白净秋已经看不到了。拿出来手机接通电话,宋医生责怪地问我怎么跑出去这么长时间。我听着电话对面的声音,灵魂却陷入巨大的真空当中。愣了很久,直到一个穿校服的小姑娘递过来纸巾,我接过之后才发现,满脸冰凉的泪水,我声音都哭哑了,跌坐在川流不息的马路旁边,嚎啕大哭。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呜。。。。。。。。。。”

对不起呀,白净秋,是我不该有病,我耽误了你的从一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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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之后的第一年,我把一半积蓄都砸在了心理咨询上,几乎问遍了全国能排得上号的心理医生,连庙里的和尚都没放过。我不停地和他们聊,聊我刚出生一个月就因为疲劳驾驶开货车侧翻的爹,聊我三岁时候受不了抑郁症喝了农药的妈,还有开修理铺捡破烂找零活养活一家人的爷爷,以及脾气暴躁护短蛮横最后老年痴呆去世的奶奶。有个国外的医生说我是原生家庭受创,属于幼儿时期安全感缺乏导致的病态心理。他说的应该有点道理,但是当我被要求和想象当中的家人对话时,我张了张嘴,迟疑几秒到底是说不出来一个字。

“能换个对象吗?我只能对他说得出来心里话。”我问医生,但他反问我那个人是谁。

“前夫,刚离婚,我想问问他阳台的绿萝浇没浇水;金九路的老杨桂花糕不干了,新开的店址他知不知道?做酸菜鱼的时候,他买的哪个牌子的调料?还有保暖内衣洗缩水了怎么办?我之前经常喂的流浪猫被领养了没有?还有我。。。。。。。”

医生停下了笔,目光透过眼镜片冷静地剖析着我。我有些窒息,摸着喉咙喘气,躯体逐渐颤抖,眼眶中一颗颗滚出泪珠。医生摁住我的肩膀,但我却死死抓住他的手臂,惊恐至极地承认:“离开他也不快乐,我。。。。。。。我想要的爱。。。。。。。”

在白净秋身上才算存在。

心理治疗的最后结果,我在路边问了个卖膏药的老瞎子,他收我一百四十七块钱,然后算了一卦,指了指西北,残阳如血,他说无源之地才有我的机缘,往前一步,才能走出心魔。

这老头说话和放屁没什么两样,但我有病,我想要信。用身上最后一点钱买了去西北的车票,一路停停走走,靠着修车打零工赚路费,在我把西北全境给跑完之前,还是遇到了被向导抢钱之后丢到沙漠里的武孜。

他是个长发及腰的alpha,一开始没说话我以为他是个高挑的姑娘,背着他走出一段距离到房车之后,他才支着身子,扒光衣服叫我给他打水洗澡。

神经病。

我瞥了一眼,立刻就断定了他是个神经病。

这种同类的气息很微妙,大概武孜也有所察觉,所以脱衣服很干脆,还故意激我:“怎么?看着我比你的大,自卑了?”

“自卑不了一点,不过看你这么癫,我倒是有点自愧不如。”

将擦车的破毛巾扔到武孜头上,我拉开车门要把他拽下去,但男人看着瘦弱,力气却很大,死死扒着车门,反而弯唇大笑起来:“疯子,可算是让我碰到了一个疯子。”

光着身子,武孜直接长手长脚地抱住了我,整个人软得像条蛇一样,盘在我身上,酒红色的长发披散在肩头,他笑盈盈地,额头相抵,注视着我的瞳孔,兴奋雀跃地说:“你不能丢掉我。我们是一类人啊,你知道的,你很难在遇到,像我一样,这么像你的精神病哈哈哈哈哈哈。。。。。。。”

武孜说的很对,我们确实很像,癫狂、神经、为所欲为,甚至于我们长得都有几分相似,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肌肤,黝黑空洞的眼睛,五官凌厉,左边脸颊坠着一颗褐色的小痣。

每次看到他,我都有种照镜子的恍惚。他故意在超市偷东西,我也只是看着,没和他一起但也不制止。武孜得手的话,我会和他一起坐在路边把偷来的饼干一起吃完。偶尔他被发现,我就陪着武孜一起打架或者挨揍,在鼻青脸肿的瞬间抬头看着对方,他笑我也笑了,好一对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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