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萤微愣。
她有些不敢置信地回头去看容铮。
“六殿下还活着?”她忐忑询问。
容澈瞥她,满
是不耐地答道:“呛晕而已,等会就会醒。”
江萤高悬的心还未放落,闻言更是紧张。
“那若是等六殿下醒来,岂不是要将此前的事都说出去?”
届时她和容澈都脱不了干系。
容澈冷声:“这还不简单。”
他松开掐着江萤脸颊的手,阔步便向河畔走去:“如你所愿,孤现在便将他埋了。”
江萤明眸微睁。
她急忙提裙追上他,慌乱间抱住他的腰身,努力将他往回带:“臣妾不是这个意思!”
她的力道不足,并不能将容澈拉住。
但容澈还是停步。
他挑眉看向她,启唇冷笑道:“他不敢。”
“他能与金吾卫说什么?说自己意图染指皇嫂被孤出手教训?”
江萤轻怔了怔。
很快也从原本的慌张里回过神来。
她怯怯松开抱着容澈腰身的手:“那殿下与臣妾现在便回席间吗?”
“回去自投罗网?”容澈敛眉,握住她的手腕,带着她往廊上走。
他的身高腿长,步履迈得极大,江萤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没忘记她的狸奴。
“臣妾的雪玉还在……”
容澈冷声打断她的话:“让你的侍女在这等着!”
江萤无法,唯有转头对连翘与茯苓吩咐道:“你们在这守着,若是侍宴的宫娥带雪玉回来,便抱着它在这等我……”
她的话还未说完,人便已经被容澈带着转过两道廊角。
眼见着连翘与茯苓的身影消失不见,江萤也忐忑回过脸来,去问他面前的容澈:“殿下如今要去哪里?”
容澈不耐道:“跟着便是,哪有那么多废话。”
江萤羽睫轻扇,也唯有暂且收声。
她提裙加快步子跟上他。
但容澈要去的地方似乎很远。
江萤跟着他走过两道游廊,穿过半座栽满银杏的庭院。
眼见着容澈仍旧没有要停步的意思,江萤终是有些跟不上。
她断断续续地喘息道:“殿下等等……臣妾走不动了。”
容澈皱眉,在原地短暂地停步。
江萤也抚着心口,轻轻喘息着在最近的坐楣上拢裙坐下。
容澈敛眉看她。
稍顷也侧身在她的身旁坐落。
他离得很近,衣发间清淡的沉水香与在席间沾染到的烈酒浓香糅杂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