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眼帘微垂,思绪亦有刹那的游离。
离魂症,抑或是狂疾发作时的他,也算作是自己吗?
在罹患此疾的年岁中,他曾无数次地叩问自己。
最初的时候,他否认过,逃避过,还尝试过各种药物与驱邪的手法。
最终却也不得不面对。
承认在众人面前温雅从容的他,心里确实藏着一只困兽。
他最终启唇,落下一字。
“是。”
他的回答让江萤愈发不安。
她似想要挪
()步后退,但最终还是强令自己在原地端庄地站好。
她抱着雪玉,抬起那双清澈的眼睛:“那是个血写成的滚字。”
江萤在不自觉间改了自称:“殿下是讨厌臣女吗?”
“不曾。”容隐端详着她:“你想到何处去了?”
江萤眼眶微红,再启唇的时候微带鼻音:“其实臣女与殿下开始于春日宴上的一场荒唐。臣女是被旁人算计,但殿下也并非本意。”
“若殿下是因一时意气请旨赐婚,如今厌恶臣女,想要与臣女和离,抑或休弃臣女……”
她微停,但还是艰难地将话说完:“殿下帮臣女,也帮江家良多。臣女并无怨言。”
容隐自她的话中找到症结的关键。
他回顾起此前的事。
他在新婚之夜便失约。
昨夜也未曾去她的寝殿。
而今日清晨,她方自榻上起身,连寝衣都未换,便在雪玉身上看见血书的‘滚’字。
在她的视野中,他好像的确是很厌恶她。
他低声询问:“是孤冷落了你吗?”
他的话音落,江萤的语声也停住。
她抬起那双微湿的眼睛,懵然望着他。
似不知该如何作答。
容隐得到答案,亦有片刻的沉默。
夜晚的他宛如困兽,自不能放他去江萤的寝殿。
但夫妻之实,终究是夫妻间应有的事。
许久,他终是垂落眼帘。
薄唇微启时,素来清冷的嗓音里带着微微的沙。
“般般,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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