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隐并未直接回答。
他的视线落在江萤的面上,像是要看清她此刻的思绪:“般般如何想?”
江萤未曾想到容隐会将问题抛还给她。
她羽睫微低,很是为难。
太子殿下的情形显然是不宜纳妾。
但她若说不好,是否又会显得她善妒又不肯容人。
迟疑间,她听见容隐清冷的语声落在耳畔。
“如今这样,不好吗?”
他深看向她:“般般是觉得冷清?”
江萤羽睫轻扇。
她其实并不觉得冷清。
她年幼的时候,是家中唯一的女儿。
长大后与继妹也并不亲厚。
本也不曾经历过兄弟姐妹环绕的日子。
即便东宫里只有她与太子,她应当也不会觉得冷清。
若说有什么不好——
她的脸颊微红,有些难以启齿。
唯一的不好,便是太子狂疾发作的时候总喜欢掐着她腰肢。
以致于她清晨醒来的时候,总觉得腰间又酸又麻。
连碰都碰不得。
而那些看着便羞人的痕迹,也总是要好几日方能消得下去。
但这些话,又让她如何说得出口。
她在原地犹豫,话音几番落到齿畔,又窘迫地硬生生咽下。
重复几次后,她的脸颊便愈来愈烫。
原本粉白的两颊红得几如涂脂。
她蚊蚋般出声:“臣妾不觉得冷清,只是……”
话音方起,她便绯红着脸咬住唇瓣。
终是赧于将那些话宣之于口。
容隐仍在等她。
那双寒潭般的眼中倒映出她如今的模样。
臻首微低,脸颊绯红,轻咬着红唇欲言又止。
殿外春光偏照。
随着她鬓间簪着的步摇轻晃,而散作琉璃般的碎光落入他的眼中。
令那双清寂如寒潭的凤眼里也似有波澜淡起。
短暂的相持后,容隐轻轻垂落眼帘。
“般般。”
他修长的手指抵上领口的玉扣,将眼底的情绪深敛在低垂的羽睫后:“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