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里可怖的场景仿佛还在眼前。
最后见到祠堂里的太子的那幕也依旧缭绕不去。
他并没有明确拒绝。
也因此给了她些许的希冀。
半晌,她轻声问道:“那钥匙呢?”
她抬起眼帘,轻握住手里的玉佩,孤注一掷般地问道:“殿下只说不让我进去。但未曾说不能将钥匙给我。”
段宏双眼睁大。
他也未曾想到江萤会如此开口。
他的目光在江萤与玉佩间来回,好半晌一咬牙,将袖袋里的黄铜钥匙交给她:“但您还是不能进去!”
江萤接过钥匙。
在段宏紧张的目光里,她没再纠缠,而是轻轻颔首,转身便向着寝殿的方向离开。
她来回得很快。
此刻也不过是耽搁了两刻钟的时辰。
若是立即便出发,还能赶得上宫中的宴席。
江萤不再犹豫,转首对连翘道:“吩咐侍卫们去备车。”
她俯身将蹭来的雪玉抱在怀里,握着钥匙的掌心微微生汗:“你去离祠堂最近的地方前大声告诉段宏,我会代殿下前去宫中赴宴。”
连翘闻言愕然,但还是应道:“奴婢这便过去。”
连翘急忙转身,打帘匆匆出去。
在这个短暂的空隙里,江萤也在长案前坐
()下,略想了想,便研墨写了张花笺。
‘殿下不愿前去,但东宫始终不能无人出席。’
‘臣妾会代殿下前去,还望殿下恕罪。’
短短两行字写罢。
江萤等到墨迹微干,便将花笺与那枚钥匙用红绳穿好,小心翼翼地系在雪玉的颈间。
“去找太子殿下。”她摸了摸雪玉的长毛,将它放在跟前的地面上。
自从容隐下令后,雪玉夜里都被管得极严。
连她的寝殿都未曾出去过。
此刻得到自由,立时便喵的一声跳上窗口。
如白色的令箭般往窗外的夜色中蹿去。
前往皇宫的马车很快备好。
江萤盛装丽服,独自步上车辇。
驾车的侍卫银鞭落下,骏马向皇宫的方向绝尘而去。
江萤端坐在车上,湍急的心跳也随着马蹄声而起伏不定。
她其实也不能确定。
夜里的太子是否会帮她。
还是会置之不理。
但从她嫁来东宫前,从未听过太子有狂疾的传言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