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起雪玉送他至寝宫的槅扇前。
垂落的珠帘抬起时,他淡声提醒:“般般,留意接近你的人。”
说罢,他便转身离开。
黄昏的光影渐落时,容隐来到东宫的祠堂。
他站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腕间系着缚兽用的铁链,身后是长明灯通明的灯火。
橘黄色的火光照在他冷玉般的面上,未能留下半分暖意。
他语声微寒,似在告知列祖列宗,也似在祖宗牌位前在自语。
“徽州之事未能办妥,曾主理此事的容铮自当受罚。”
“明日孤会禀明父皇,令他到北侧宫门外与将士们同守宫门,以免他每日在府中过于闲暇。”
灵堂静默,祠堂内无人回答。
容隐亦垂落眼帘,拿着手里未曾看完的卷宗坐到蒲团上。
徽州的灾情(),流离失所的百姓?(),贪污赈灾银两的官吏。
一帧帧,一幕幕,渐渐将白日里旖旎的画面驱离。
祠堂外落日熔金,照在东宫赤红的琉璃瓦间灼灼如焰。
太子手中握着的卷宗无声落下。
他骤然抬手,抵住剧烈作痛的眉心,咬着牙许久没有出声。
再抬头的时候,他的眼底通红,骤然怒吼出声:“段宏!”
“拿孤的剑来!孤要让他人头落地!”
他暴躁如雷,但祠堂外依旧无人回应。
容隐像是早已料到他的反应,今日的镣铐收得格外的紧,锁链也换得极其得短。
务必让他够不到远处的祖宗牌位。
太子愈是暴怒。
他撕扯着腕间的镣铐,眼里猩红欲滴:“你们果然是一脉相承的兄弟!都好淫人妻女,若有朝一日让孤从祠堂离开,必让你亲眼看到他人头落地!”
祠堂内同样无人回应。
远处的祖宗牌位前长明灯耀耀,连火光都未曾偏移半分。
素来清净的祠堂喧嚣整夜。
直到天色将明时,太子的怒意犹未停歇。
就当他想要自伤泄恨的时候,祠堂前传来‘喵喵’两声。
通体雪白的狸奴自窗楣跃下,在黑暗里左右看看,很快便注意到灵前的太子。
它高竖着蓬松的尾巴,小跑到他的面前,讨好地拿头蹭他的掌心。
太子的凤眼微微眯起。
他抬手,猛地摁住雪玉的后颈。
在雪玉惊惶失措的喵喵声里,他撕开腕间纱布,以手蘸血,在它雪白的长毛上写下一行赤字。
‘江萤,滚来东宫祠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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