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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第2页）

邵楠楠心想，这世上出路那么多条，并不止有学习。如果她能有黎原那样的脸，绝不会把自己困在这小小一张课桌之间。可惜黎原一定不会认同她的想法，就像她永远也没法变成黎原。

……

转眼间两周匆匆而逝，物化1班在酷暑中迎来了高二最后一场考试。

正如林北呈所说，接下来的时间里，江驰宛如人间蒸发了，再也没来找过她。不仅是江驰，凌云升和林北呈也像商量好了一样，一起默契地从她的世界消失了。

当然，偶尔夜晚她一个人回家时，难免有些疑神疑鬼，怀疑身后是不是有脚步声。

或者说，她其实有点期待，期待黑暗中若有若无的脚步声是出自于林北呈，而不是别人。

对于黎原来说，这两周的时间平静的如同过去千百个岁月，毫无波澜，甚至带着一丝虚妄感。

偶尔她睡醒起来后，还是会分不清梦境和现实，分不清前世和今生。甚至课间休息时，在走廊极目远眺，眼前总会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一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以及午夜梦回时，脑海中一些荒诞的闪影。

她尝试用更忙碌的学习克制住这种感受，可每当她闲下来，情绪就铺天盖地反刍而来，甚至隐隐有种抑制不住的趋势。

到期末考试前夕，黎原已经做好了充足的准备，对自己的成绩有了个预期。放学时，她不经意一瞥，邵楠楠的位置又空了。

最近这几天她总是莫名其妙地不知所踪，老师课上总点她的名，说她旷课，让她罚站，她也没有悔改的意思。或许是压力太大了，黎原没怎么放在心上。

第二天一早，众人都忙着考前的最后复习，邵楠楠却有些萎靡不振地趴在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摆弄着手里的笔。

黎原见她状态不对，关切地问：“你怎么了？”

邵楠楠反而把头扭向另一边，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黎原正思索着自己有什么得罪她的地方，邵楠楠又把头转了回来，看了她一会儿，说：“我肚子疼。”

黎原道：“我帮你叫老师？”

邵楠楠摇头：“我只是……来例假了，你能不能借我一下手机，我手机没电了，想给家里人打个电话，让他们给我送点止疼药来。”

黎原理解她不想耽误考试，于是将自己的手机解锁递给她。

一会之后，邵楠楠回来，神色却不见轻松，反而愁容满面。黎原担心地拍了拍她的肩膀，邵楠楠干巴巴扯出一个笑来：“没事，你好好考试，加油。”

一个小时后，熟悉的考试铃声响起，学生陆陆续续地进了考场。

这次考试是期末考，也是六校联考，规模很大，学校领导层十分重视。学生们打乱顺序随机分配座位，黎原按着昨晚就张贴好的座位表坐下。

邵楠楠就坐在她斜前方，她仍然无精打采地趴在桌上，像一朵蔫巴的花儿。

第一场就考数学，是黎原最喜欢也最擅长的科目。因为享受沉浸其中所能体验到的心流，她写的很认真。

两个监考老师一前一后地来回走动，锐利的双眼扫视全场，教室里十分安静，只能听到学生“哗啦啦”翻着试卷的声音。

一切顺利，离考试结束还有三十分钟时，黎原已经进入了检查阶段，意外却在此刻发生。

桌上突然斜着飞过来一个纸团，她整个人陡然被吓了一跳，动作幅度不轻，周围的学生和两个监考老师都往这边看过来。

黎原惊讶又茫然地看向纸团飞过来的方向，邵楠楠惴惴不安地低着头，像被抓住干了坏事一样，整个人都在微微地颤抖。

一个老师面带怒容地走过来，抓起那个纸团，展开了看。黎原并不知道那上面写的什么，监考老师看完，把黎原的试卷抽走了，冷声说：“你跟我出来。”

黎原站起身，监考老师又把邵楠楠的卷子抽走，说：“你也给我出来。”

黎原抿了抿唇，这件事也是上辈子未曾发生过的。

监考老师把她二人撂在走廊，去办公室找来了王岳谦，一番交流后，王岳谦怒气冲冲地瞪了过来，把她们两人领去了办公室。

邵楠楠紧张地捏着自己的校服袖摆，黎原本来以为此事与自己无关，可王岳谦坐下后，第一个质问的不是邵楠楠，却是黎原。

“你！平时就是这么考第一的？我问你，你答案从哪来的？你对得起我，对得起你自己吗？”

黎原被骂懵了，一头雾水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