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人似听得见他的话,突然挥了下手,宽大的衣袖在猎猎风中一掠而过。
少年猛然想起当日后山山洞里,午夜梦回,罗盘碎裂时掠过视线的那角素白衣料。
须臾,箭雨铺天盖地而来,少年不理会身后乱成一团的将士与频声高喊“先生”的刑业,只摘下腰间铜铃,左手捏诀,轻摇了一响。
只一瞬间,漫天利箭如乌云般散了个干净。
刑业大喜,直夸“先生好手段”。少年依旧不理,两眼只盯着敌方军前一尘不染衣料素白的人。
白衣人又挥了下手,素白袍袖划破紧张得快要凝滞的空气。
草原蓦然变作千里黄沙,乘着阵阵狂风迎面扑来。
少年冷笑一声,依旧捏诀,右手将铜铃又摇了一响。
风势止住,沙丘已在军前堆了近十丈高。
铜铃再摇一响,顿时风和日丽,草绿花香。
对方到此似无意再战,只从袖中掏出两个锦袋望空一抛,带兵回撤。
一个锦袋轻飘飘落入少年手中,内里是一张字条,上书“血魔”两个娟秀大字。与此同时另一个锦袋在他身后炸开,草原顿时暗无天日,血雾弥漫,被雾气所沾的将士,个个皮肤溃烂,哀号不止。
少年捏诀念了几段驱魔咒,毫无效果,又祭出师父传下的净魔符,依然收效甚微,不得已,她咬破手指,在铜铃上滴了三滴血,然后捏诀摇响。
血雾终于有所收敛,但受伤的人仍不断增加。少年面容冷峻,但到底加上了第四滴血。
血雾渐渐散去了,少年手中的铜铃却碎成粉末,全数落入脚边天然形成的土坑中。
少年微眯起眼看了一会儿,转身走开几步,然终究拗不过良知,只得回来,以脚尖踢些浮土掩埋了铜屑,再踏实。
法器有灵,破损犹如人亡,若不得入土为安,将来会生出怨气为害一方,特别是……这法器沾过了他的血!
到底,你的心肠还是太软,徒儿,能不能破命里劫数,就看你的造化了!
师父当时的一番话,少年今日突然有些领悟。只是……天底下除了师父,还有谁知道他的血能净化魔物?而他可又知道,这能净化魔物的,才是天下至邪之物?
作者有话要说:
放完假了,结果更的是这一篇,呵呵!
最近自己似乎更喜欢这一篇,多写了一些,大概是《恶意》又遇到“瓶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