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极连环一计便为本王除去三个心腹大患,真是大快人心哪!”
安静研看布兵图的紫极头也未抬,只淡淡道:“只怪黎晖沉不住气,也怪黎衿多事为怀王传书于皇后,紫极只是因势利导,偷天换日而已!”
“紫极才智过人,本王一向确信不疑,只是怀王贬谪已近一年,为何每次本王欲施计铲除,紫极总推说时机未至?”
“怀王虽被谪,在皇帝心中却仍有地位,王爷若出手对付,万一走漏风声留人话柄,对大事恐有不利!”
“紫极该知道,若如此放怀王在侧,纵使大事已成,本王亦寝食难安!”
紫极稍抬了抬眼,又低下头去:“怀王死劫已至!”
“果真?”
“三日内便见分晓!”
“好,好,那么下一个是洛阳令郭尚忠!”
紫极沉吟半晌,道:“此人治理洛阳多年,颇有清名,严人律己,破绽难寻!”
“紫极可读过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王爷的意思是……物极必反?”
“不错,郭尚忠常年酷法,虽得一方吏治清明,到底不满之人众多,本王只须稍事挑拨,寻个人名旧案,不怕扳他不倒!”
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紫极很快掩饰过去:“王爷,紫极有一事相询!”
“何事?”
“如今在王爷手下,可有人足以替代河曲守将杜信?”
“这……却是没有!”
“除杜信不难,但若除了杜信却失守河曲,对王爷来说得不偿失!”
华王想了一想,道:“杜信手下副将刘沿治,本事虽只得杜信七八分,倒也能替本王保河曲几年平安,只是……只是此人不贪酒不爱钱,独钟一个色字,若要延揽,恐怕……”
紫极当然明白华王之意,心中有些嫌恶,但不动声色,只说:“如此,以他为将倒让人不放心了!”
“也是,那么本王另觅人选!”
“紫极以为,从新兵之中寻觅将才加以培养,可保其忠心不二!”
“紫极所言甚是,只是如此一来,非三五年不能成事……”
“王爷如今已有帝王命格,成事只是早晚,不必急于一时,紫极认为可暂缓对付洛阳令,趁此计划如何对付宰相白准!”
“好吧,都听紫极的!”
“我开了一小片地,种粮还是种菜,都听紫极的!”少年有别于华王的清润平缓的嗓音突兀地在她耳边响起,她抬起头来,有一刹那的失神,但只一瞬,她的眼神又恢复清明。起身,她移步至桌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