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说:“正因为在意,所以才不能乱分析,必须交给专业人士来处理啊。”
严峫被他毫无破绽的回答堵得一哽。
江停又把火腿咬了一小口,细嚼慢咽了,舌尖把沾在嘴唇上的豆浆沫一抿。那只是半秒间的细节,严峫眼皮突然跳了几下,移开了目光:
“照你这态度看来,想要你命的人应该挺多的吧?”
江停说:“习惯就好。”
严峫:“……”
江停的吃相跟他平时行事一样,温文尔雅,旁若无人。严峫看着他一小口一小口的咬鸡蛋灌饼里那根火腿,目光转开又回来,转开又回来,来回平移了数次,脑子里不知道在想什么,半晌终于忍不住问:“你能别这样吃火腿肠吗?”
江停:“?”
“你以后当着人面能别这么吃火腿肠吗?”
“………………”江停反问:“你觉得应该怎么吃?”
严峫把头一扭,背对江停,正襟危坐在驾驶席上。足足过了好几分钟,他把脸一抹转回来,俊脸毫无表情,好似刚才莫名其妙的对话完全没发生过一样:
“不如这样,我们来聊聊别的。——塑料工厂,连环大爆炸,火灾现场燃烧已达到重大等级;一个冲进火场里的人,要怎样才能毫发不伤地顺利逃生?”
“既然你不想分析持枪嫌疑人的去向,也无妨,咱们就来讨论下这个谜题吧。”
江停动作有零点一秒的凝滞,随即咽下最后一口鸡蛋灌饼,把垃圾装进纸袋,用附赠的湿纸巾一根根仔细擦干净手指,整套动作一丝烟火气不带,然后伸手去开门。
咔哒!
严峫把车锁了。
两人互相对视,严峫微笑反问:“你走得掉,陆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