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氏没忍住笑了笑,瞧丈夫黑着脸,赶紧压下嘴角笑意。
于牧稳重又聪明,小小年纪就懂得力挽狂澜,无奈至极,“是我,我是狼。”
于薇好奇地望着于牧,她看不出来哥哥哪里像狼。
大人们被于牧的逗笑,却不敢笑得显眼,无他,楚宥鸣的神色实在吓人。
楚韶之在床边坐下,见他面色红润有光泽,精神满满和往日一样,就放心了。
捏捏于奕肉嘟嘟小脸蛋,“睡醒了?”
小于奕使劲点头,往楚韶之怀里扑,小脑袋在他胸膛拱来拱去,“想祖父!玩球球!”
“还惦记着蹴鞠呢?”楚韶之失笑,但这样也挺好,他道,“今天祖父累了,想要养精蓄锐,明天陪你玩好不好?”
“好!”于奕大声应答,从楚韶之怀里挣扎起来,下床和于薇于牧玩。
次日,楚韶之陪三个小孩玩蹴鞠,楚宥齐楚宥行来凑热闹。
楚宥行不太会,又不敢踢用力,怕伤到孩子,全场乱跑找球。
楚宥齐技术高超,年轻有活力,炫了一波技术,把三孩子都吸引了。
楚韶之羡慕不已,曾几何时他也是这样的身体素质!
楚宥齐余光瞥见楚韶之目光,脚下险些踩空,爹他什么眼神?!待他细看时,一切恢复如常,也许……是错觉?
一日过去,靖安寺茹素三日之期已到,第二日启程下山。车马早已备好,和他们上山时一样。
楚韶之还未踏上马车,楚宥齐楚宥行和来时一样,凑了过来,不必说话楚韶之都明白他们的意思,想蹭马车一起坐。
关差下山后未回来,楚韶之不习惯别人伺候,身边没带人,楚宥齐率先跳上马车,打算掀开车帘请楚韶之先进,小小的献一个殷勤。
怎想跳上车前板,便听见一声咔嚓脆响,似乎什么东西断裂了,楚宥齐脸色瞬间僵硬,不会是他用力太猛,把马车踩坏了吧。
楚宥齐赶紧跳下来,“爹,你们听见声音了吗?”
楚韶之和楚宥行点头。
楚宥齐蹲下身检查,车前板没坏,衔接处也没坏,那什么东西坏了?
楚宥行见状,绕马车一圈仔细检查,忽然他顿住,在车轮处停下,双手把住车轮用力,轮子顿时歪斜。
“爹,您过来看。”楚宥行神情严肃,车轮与承轴连接稳定,不是蛮力能破开,他的力气不至于此,出现这样的情况,一定是有人对马车动了手脚。
楚韶之盯着车轮,面沉如水。
楚宥鸣与楚宥扬见他们围在这,上前来看,看见歪斜的车轮俱是面色一变。
骏马蹄子踢踏,喷出鼻息,楚宥鸣绕到马儿前,不必掰开马嘴都能看见马儿嘴边流出的涎水。
楚宥鸣商队跑得多,对马儿更加熟悉,骏马表现和寻常马儿一样,却也有细微的不一样,他此前就曾遇到过。
商队停下休息时,马儿吃路边野草,赶路时有几只不知为何格外兴奋,险些冲乱商队,幸而商队有训马的佼佼者,才得意控制住场面。那人说马儿是吃到了马衔草才会如此。
眼前这只马儿,便是吃了马衔草的症状。
楚宥鸣声音冷硬,“这马吃了马衔草,会刺激兴奋,跑起来便停不下。”
吃了马衔草的骏马,被破坏的车轮承轴,楚韶之哪能不明白——
矛头实际对准的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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