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时委屈地吸了吸鼻子,带着鼻音道:“我自己一个人睡那么安静,一点声音都没有,我晚上做噩梦怎么办?要是晚上有老鼠爬上床咬我的脚怎么办?要是我睡到半夜踢被子着凉了怎么办?”
乐清时抬头看他,鼻尖红红的说出最后一句:“要是我半夜睡醒你不在,我想你了怎么办?”
其实都是谎话,他不会踢被子,也不会半夜醒来,但他不想自己一个人睡。
他好不容易才习惯老公比他偏热一些的体温的。
怎么会有人和老婆离得近就提出要保持距离呢,难道是老公嫌弃他吗,呜呜。
乐清时越想越心碎,漂亮的眸子迅速盈满了水汽,睫毛轻轻一颤,泪珠就大颗大颗地坠落下来,砸在男人的手背上。
顾行野:“……”
顾行野早就被他一连串的问题给问懵了。
“你……”顾行野真感觉连轴转的工作都没这么累过。
他的脑袋是懵的,嘴巴却先一步哄起了爱哭包:“……别哭了。”
顾行野干巴巴道:“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会做噩梦?我们家里也没有老鼠啊,再说了它要咬干嘛不去厨房找东西咬,咬你的脚干什么?”
就算他在心里嘀咕小作精是粘豆包,但也不是真的甜包子啊。
顾总惊天大直男式的如此安慰道。
乐清时非但没有被安慰到,反而眼泪流得更凶了,一抽一抽的沾湿了男人的西装袖口。
顾行野居然茫茫然生出几分无措来,语气更轻了些:“你别哭了……不分房睡了还不行吗。”
“你想在这睡就在这睡吧,我房间没有老鼠,你做噩梦了,就叫醒我,或者……我的手给你握。”
为了安抚住爱哭包,顾总人生中头一次谈了这么失败的生意。目的没达成不说,还让出了手掌的归属权。
乐清时抹了抹眼泪,委屈地抱住男人,用红得有几分艳气的桃花眼看他,一抽一抽嘤嘤呜呜的说如果老公真的讨厌他,他就不来打扰他了,或者他可以卷铺盖睡地板。
顾行野一头八个大,心乱如麻的哄着:“没打扰我……不讨厌你,地板再干净也不能睡人。”
乐清时没有安全感的确认道:“我不信,如果你没觉得我打扰你,为什么要赶我走?而且如果我们贴太近,你又说热怎么办?”
顾行野狼狈垂眸:“都说了我不是赶你,我只是……建议。”
算了,再纠结这个话题恐怕没好果子吃。
男人动作迅速地扯出床头柜的抽屉,从里面拿了个白色的遥控器,立马提出解决办法:“热了就开空调。”
乐清时一眨眼,悬在眼底的泪珠滚下来,好奇地重复:“空调?”
又是一个新鲜的词汇。
少年好奇地看过去,软软的脸颊还带着湿漉漉的泪痕就靠了过来。
见小作精终于被哄得安静下来,顾行野舒了口气。
背后都隐隐冒汗了。
顾行野嗯了一声,然后“嘀——”的一声打开了空调,三两下调到16度。
好好好,冷得粘豆包乖乖安分的待他怀里不出来,看他还说不说自己嫌弃他了。
……不过最好还是找个时间谈谈乐清时这个爱哭的问题吧,也太能撒娇了。
说话就说话,老撒娇干什么,娇气包眼泪一掉,顾行野就感觉自己要是不答应他的要求,就罪该万死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