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的早上六点,天空还是墨蓝色的。
安室透大步跑在别墅区的小道上,脚步带起清晨湿冷的风。
他的眼睛目不斜视地看着前方,努力让自己大脑放空。
直到天蒙蒙亮起,被天那边的光芒闪到眼睛的那一瞬,安室透才慢慢停了下来。
他喘着气,擦了擦汗,看着东面逐渐升起的亮红圆球,直至在视线中留下残影后,他才像是反应过来似的,收回视线。
安室透转过身,继续沉默着往来时方向跑回。
回到安全屋时,汗水已经是浸透衣裳,金发略微蜷曲着贴在脸上,但安室透却有些不敢上楼。
扭头就看到诸伏景光正好在阳台上看着他,显然已经是站了许久。
两人对视一眼,先是诸伏景光对安室透说了声“早”。
诸伏景光的表情是降谷零熟悉的微笑,顿时明白了的安室透走到了诸伏景光旁边。
两人一人向外一人向内,方便观察周围情况。
诸伏景光趴在阳台的栏杆上,淡淡道:“他出去了。”
他,指的是诸星大。
安室透靠在诸伏景光身旁:“在我房间睡觉。”
哈?诸伏景光睁大眼看向幼驯染。
安室透终于是笑了,颇有种苦中作乐之感,笑过后他叹了口气。
“hiro,我确定了。”安室透头微微低垂着,褪去锐意的眉眼十分温柔,他唇边挂着浅浅的微笑。
诸伏景光瞥了眼他的侧脸,迟疑道:“恭喜?”
安室透没有回应,转而说道:“但是他不是。”
诸伏景光一愣。
安室透继续道:“昨天我想疏离一点,但没有掩饰好被他发现了,他以为是他做错了什么蹲在我门口等我起床开门找我道歉。”
推开门时那如小狗般湿润又含着点点期待的眼神。
经历了昨天和东云一起做了顿饭的诸伏景光倒是可以想象得出来。
“应该就是像你说的那样——‘混淆了我的过度关心和控制’。”
那双眼中干净到不夹杂任何多余情感,只有信赖。
安室透说完之后便没再开口,诸伏景光也静静地没有说话。
他托着脸,视线停在庭院内草坪上,作为降谷零十几年的幼驯染他猜到了降谷零此时的想法。
居然只有zero是么?
但诸伏景光想到东云对待降谷零那股旁若无人的态度,不禁怀疑起自己:难道自己感觉出了错?
“你就这么肯定?”诸伏景光尝试挽救,“万一……是喜欢的呢?”
安室透没想到诸伏景光会提出这样的假设,他想了想,因为这个假设笑得很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