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面露愧意:“不曾……当时动静很大,我们不敢去查看。”
金堂主眸色一厉:“废物!作为修士,怎可如此胆怯!”
三家修士都有在场,除了金堂主所在的金垣门,其余人心中多少有些不服气。他们都只是些筑基练气啊,元婴和金丹之间的战斗,他们去看一眼都可能被波及死掉,金堂主倒说得轻松,她自己是金丹,被波及也不会轻易死掉。
被骂的修士涨红了脸,但一句反驳的话也不敢说。
金堂主环顾一圈道:“还有别的吗?”
金堂主的目光骤然落在谢白鹭身上,只觉得这个穿着他们门派衣服的女修十分陌生,金垣门下今日入秘境的人她都认识,却没见过这张面孔。
她想到了什么,抬手将谢白鹭抓到眼前,厉声道:“你是何人?混入秘境有什么目的!”
谢白鹭身不由已被抓的时候就已知道不妙,但她很快镇定下来。
她都习惯了,好运坏运总是间歇地来,她以为要死了的时候就来了转机,她以为逃出生天了又会倒霉。
不等她开口,先前说话的那修士便喊道:“金堂主,就是她!就是她说的,凌家凌凇和元婴邪修打起来了!”
金堂主目光冷冽地落在谢白鹭身上:“还不快说!”
谢白鹭笑了笑,话却是朝那修士说的:“我当时说了什么,你怎么不说完整啊?”
那修士一愣,想到了什么,对上金堂主转过来的不耐目光,他忙道:“她、她说,凌凇和邪修都是追着她的,邪修要抓她,凌凇不、不让,他们才打起来。”
当时他们几l人听这话觉得震惊,但小命要紧就赶紧跑了,如今当众说出来,他自己都觉得哪里怪怪的。
那个疯子凌凇,为了一个筑基女修跟元婴邪修打起来了?那这女修是凌凇什么人?
谢白鹭听完笑得更开心了:“金堂主,你都听到了。”
对于拿凌凇的名头作伐,她已经驾轻就熟了。
金堂主蹙眉冷冷地盯着她,似是想看出点什么来。
谢白鹭坦然地任由她看。
许是凌凇的名头实在太大,金堂主松开了谢白鹭,但表情依然冷厉:“你是凌凇什
么人?”
凌凇,
拥有疯子之名,
年纪轻轻就已是金丹后期修士,剑下斩了不知多少元婴。关于凌凇的传说很多,但都是跟战斗有关,从未听说他跟哪个女修有什么纠葛。
因而,在金堂主问出这个问题后,已经在秘境之外自觉安全了的众修士都竖起了耳朵,很是好奇谢白鹭的答案。
人群中,景若月早惊呆了,她万万没想到小绿不但不是他们三家人,还跟那个疯子有关系……想到储物袋中能救她家的灵石,她暗暗祈祷小绿能没事。
谢白鹭笑道:“等他出来,你们不就知道了?”
众人一惊,顿时想起来了,对啊,凌凇还在秘境之中,迟早要出来的,他们却还在这里听闲话,真是不要命了啊!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想着要不要赶紧离开时,不远处,秘境出口的位置,忽然出现一道红色身影。
在那附近的修士几l乎是立即慌乱地让开,没有人敢挡在对方前进的道路上。
金堂主的身形也骤然紧绷起来,她与凌凇同等修为,但她已经三百多岁了,进入金丹后期早已几l十年,而凌凇哪怕刚成为金丹后期,却有着斩杀元婴的恐怖实力,她在他面前毫无胜算,只看几l招落败。
凌凇一身红衣,但他身上的红却不仅仅是因为红衣,更是浸透了布料的暗红血液。
此刻的他并无往日世家贵公子的模样,发髻早散了,长发披落肩头,随着他的步伐轻轻晃动,似也弥散着血色。他露在外头的皮肤满是伤痕,甚至连走路都微有些不自然,左手无力地垂落,而右手则拎着一个血淋淋的脑袋。
众人在看清楚之后都惊慌地后退,看凌凇的目光像是在看一个疯了的恶魔。
凌凇像是看不到旁人,眼中只有谢白鹭,他一步步走到她跟前,将手中脑袋往她面前的地上一掷,被鲜血染脏的英俊面容上浮现愉悦的笑容:“不是想当球踢吗?拿去。”
谢白鹭:“……?!”救命,有神经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