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护士没有再劝,拆掉一圈圈的绷带,取下针筒,见二哈整个过程一直闭着眼,安静得近乎诡异,顿时神色凝重,生怕是药物过敏,但她刚刚是观察过了才放心看剧的啊!
她紧张道:“它……它怎么不醒,是不是头部受过伤?”
周黎惊讶地凑过来:“是嘛,我看看。”
他推推某位大爷,见人家像死了一样,快速环视一周,惊喜地看到格子柜里有个软毛的毽子,便拿过来用尾毛一下下地撩着狗鼻子。
“阿嚏——!”
二哈猝然打了一个喷嚏,十分响亮。
周黎把毽子一放,说道:“我觉得他没事。”
小护士:“……”
季少宴:“……”
小护士直瞪眼。
周黎道:“我以前见过一条受伤的狗,因为是被养它好几年的主人虐的,等到救活,它就是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全世界都不稀罕了。”
小护士听得心疼:“是么?”
“是,”周黎沉痛道,“小动物都是有感情的,你看他这么小就承受了他不该承受的痛苦,一时自闭也可以理解。”
小护士看了看弱小可怜的二哈,叹气地摸了一把狗头。
季少宴:“……”
周黎见好就收,表示会用一颗温暖的心把他拉回美好的人间,告别小护士,离开了诊所。
他大概能猜出季少宴的打算。
季少宴从之前的对话里得知小混混们还想卖他,便装病了。
这事类似赌徒心理,已经砸了钱,为避免血本无归,小混混很可能会继续治,那他起码能在诊所里多待一天,最好是能让小混混借题发挥讹诊所点钱,把它扔在这里不管了。
哪怕小混混不想治,要再虐他一顿,也得先出诊所找个没人的地,这一过程或许能有机会跑,如果没机会,他自然不傻,会适当苏醒,阻止小混混虐他。
当然周黎只是猜测,兴许这位爷有更骚的操作。
但不管怎样,他都得先把狗扣住,刷一波好感再说。
季少宴被他牢牢抱着,听他哼着小曲,觉得这情绪特别稳定,完全没有生气的意思。
他估摸逃不了,便睁开眼,打算看看路,免得不知道被带去了哪。
周黎见状乐了:“呦,醒了?”
季少宴懒得瞅他。
周黎轻轻摸着他的毛:“我知道你怨我打你,但那不是我打的。我是这具身体的第二人格,所以严格讲,是我这个人格救了你。”
凶手变恩人,完美。
只要他还在,季少宴应该就不会动他。如果他的灵魂消失,那季少宴再算账也和他没什么关系。
他期待地看着怀里的二哈,等着他的反应。
季少宴继续趴着,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无动于衷。
周黎:“……”
哦,人家压根不在乎,药丸。
他心想这是真难搞,嘴上把戏唱全:“为避免我那个人格再出来打你,等你伤好了,我就给你找个好人家。”
顿了顿,他实在没挡住憋屈的情绪,亲切道,“你就放心吧,狗蛋。”
季少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