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介,给你一颗。”我用两根手指捻起一颗软糖,抬头却发现北信介已经收起了刹车,两只手都撑在龙头上,控制着脚踏车的平衡。
北信介:“你先吃吧,我现在腾不出手来。”
我:“之前在温泉旅馆的时候,我好像对扎飞镖很有天赋,要不然信介你张开嘴,让我试试?”
我是开玩笑的没错,但北信介却真的闭上眼睛,把嘴张开了,他的一只脚支在柏油马路上,一阵轻风吹动了他的鬓发和校服下摆,便利店明亮的冷光直挺挺地穿过玻璃门,给北信介的身形边缘镀上一圈毛茸茸的白。
“给你。”我走近几步,把软糖轻轻放在他的唇边。
北信介睁开一只眼睛,意外地看向我从他脸侧飞快缩回的右手。
他及时拉住我的右手,腕骨抵上干燥温热的掌心,北信介就着我的手,用牙齿轻轻衔走了那颗葡萄味软糖。
“很好吃。”
北信介笑得眼睛都眯起。
糟糕,这阵风好像不知道吹进谁的心里去了。
*
回到我家所在的街道,北信介朝我道别后,他的背影就融化在了夜色里。
我家是茶室型老宅,院子和房屋的占地面积都很大,所住的却只有我和外婆两个人。
推开房门,“我回来了。”,没有人回应我。
也没有灯光亮起,檐廊上的茶杯还尚有余温。
外婆一定是到神社去了,“真是的,明明前阵子还去医院检查过腿脚。”
我叹了一口气,放下制服包,把一条毛毯勉强当成披肩盖在身上。
虽然马路两边都有路灯,但通往神社的台阶却是只有微弱的烛火,于是我又回去拿上了手电筒。
夜风习习,虫鸣微微,台阶的边缘偶尔会出现磕坏的缺口,所以走起来需要格外小心。
我深吸一口气,穿过红色鸟居,确定脚上穿的不是新鞋,我可不想因为鞋子就变成狐狸*,参道的尽头两边是狐狸神使雕像,如出一辙地卷起尾巴,细长的眼里镶嵌着红色石头,看上去很是生动。
在拜殿前的空地,外婆正佝偻着在清扫落叶,身上苔藓绿的和服和周围的树林融为一体。
“外婆,这些事情你就放着让我来做呀,好歹我也是龙野神社的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