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个人是真正在热爱着超自然研究的啊,就像北信介,宫侑他们也热爱着排球,这样的人不管是站在舞台的中间,还是位于比赛场上的焦点位置,抑或只是呆在房间里,都会让人由衷地感觉到他们是在闪闪发光的。
那种光是会让人心生向往的,想要奋力去追逐的,是在平淡人生里面窥见的一朵彩虹色的云,来得猛烈而又遥远,所以当他们身上的光稍微倾斜一下,能够有一瞬间可以照亮自己,就已经足够满足了。
我靠在走廊的墙壁上,不自觉地抓紧了制服包的包带,柔软的浅棕色皮革都被我拧成皱巴巴的一团。
「我也好想成为那样的人啊。」
从小就在神社长大的我,已经将侍奉稻荷神融入了生活的一部分,是一种流淌于血管的本能,所以没有什么去追逐的必要。
「我真正想要做的是什么呢?」
成年之后就代表着巫女的工作将要告一段落,我也会开启自己崭新的人生篇章。
「那未知的一页上会被涂抹上什么样的内容?」
啊…这就是所谓青春的迷惘吧!
“喂喂喂——白痴阿治,别推我啊。”一道熟悉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抬头往声音发出的方向看去。
虽然那人头顶上扣着挡去了大半张脸的鸭舌帽,但我还是凭借着那个一惊一乍的关西腔认出了对方,稻荷崎高校男子排球部的二传手,胆子很小的笨蛋,自我意识过剩的自私鬼——宫侑。
以及他旁边就像是复制粘贴出来的孪生兄弟,看起来靠谱许多但本质上也同样好胜且恶劣的饭团爱好者,不过我觉得应该是个好人的——宫治。
“谁要推你了,是你一直磨磨蹭蹭地不肯走。”宫治推搡着极不情愿的宫侑,往超自然研究社的方向走来。
“龙野,你在这里啊。”宫治一只手揪着他兄弟的衣领,另一只手朝我挥了挥。
宫侑别开脸,压低了鸭舌帽的帽檐,似乎正在强烈地表现出一种“其实你们都不认识我”的气息。
呃…这家伙是女艺人吗?怎么不干脆再带个口罩加墨镜。
“治君,你不是去排球部训练了吗?”我疑惑地问着,干脆真的假装不认识宫侑好了,于是我指了指他旁边的人,“这人是谁啊?今天明明是阴天,却还带着个鸭舌帽。”
“噢——!我知道了!”我右手握成拳,敲在左手的掌心上,“是治君抓到的校外可疑人士吧,得赶紧通知学生会才行。”
宫治听到我的话,先是愣了一两秒,旋即露出玩味的笑容,用手像拍西瓜一样拍了拍那位“校外可疑人士”的脑袋。
“没错没错,我看这人鬼鬼祟祟的在体育馆那边晃来晃去,就在北前辈的命令下把他抓住了。”宫治语气夸张地棒读道。
“给我等一下啊喂!”宫侑揪下自己头顶下的鸭舌帽,“你们都是蠢猪,白痴,笨蛋吗?”
“我才不是什么可疑的校外人士,是堂堂正正的本校排球部二传手,堂堂正正!”宫侑强调着,还把自己训练服上的稻荷崎高校几个字扯在我的面前。
“你能别玷污堂堂正正这个词吗?笨蛋阿侑。”宫治一脸嫌恶地松开揪着他衣领的手,“说女孩子蠢猪,白痴,笨蛋,可是会被讨厌的。”
宫侑整理了一下被弄皱的衣领,不服气地哼了一声,然后看向我,毫不客气地回敬着:“她连稻荷崎这几个字都认不出来,难道我还得夸奖她吗?”
我冷笑几声,按下想抡起手里的制服包一下砸在宫侑的肩膀上的冲动,作出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宫侑同学说这种话,实在是太过分了。”
“阿侑,你果然被讨厌了,龙野同学都被你给说哭了。”
“真的哭了?”宫侑一下睁大眼睛,像个好奇宝宝似的凑上来,试图扒拉开我挡住半张脸的手臂,“小爱,你真的哭了啊?”
这种讨人厌的语气是怎么回事,我就不该对宫侑这种毫无同理心的人会产生愧疚感,而抱有期待。
我一下甩开他的手,抽泣道:“我绝对要把这件事告诉花子同学,让它来收拾你。”
“花子同学是谁啊?”宫侑头顶着问号开口道。
“所谓花子同学——”
“就是出现在女生厕所里,会实现来访者愿望的——”
“来自异世界的——”
“不愿离去的——”
“诡异!”最后武藤前辈与酒井前辈一起齐声道。
“这两个家伙究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宫侑大惊失色地往后退了一步。
“你们超自然研究社的都是些怪人吗?”宫治也被这两人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正心有余悸地平复呼吸。